等和李家众人告辞,白叔一行才进了自家门,赶着小辈们自去歇息,一众长辈收拾好桌椅才各自散了。
次日一早,曹卓便带着大郎骑马在前,护送吴氏和翠花回食肆。
杨彩芽留在家中,每天照三餐被余先生抓着下棋,叫苦不迭之余人尽其用,瞅着空就揪着余先生商量学堂的图纸。
余先生可是在工部待过的,工部说白了就是管理全国工程事务的机关。
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
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并主管一部分金融货币和统一度量衡。
放着眼前这么个高级工程师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杨彩芽努力遏制住不眼冒绿光,只当全不知情,不动声色的请教余先生这样那样的问题,她本身有些基础在,问出的问题和重点倒也不显得突兀,引人怀疑。
余先生听了几次,眼中绿光倒是越来越重,到得后来棋都不下了,成日揪着杨彩芽画图纸,还特意跑去杨记食肆参观了一番——倒是很赞了一番杨彩芽设计的食肆格局。
两人越谈越投契,不过几日就成了忘年之交,交情比之前更深一分,而杨家和曹家亦是忙得热火朝天,除了自家事务,还有林家寨大婚贺礼的事。
等到八月十九这天,吴氏和杨彩芽翠花因要作为亲眷,给林烟烟送嫁,晚上便先去了林家寨。
林家寨已是一片喜庆装扮,采买来的婚礼一应物什已贴的贴,挂的挂,一派张灯结彩的热闹模样。
林烟烟这个新嫁娘被拘在了上房内室,吴氏三人和林家寨的人有说有笑的用过晚饭,洗漱过后便进了上房。
杨彩芽和翠花先等在厅堂内,吴氏拿这个小匣子进了内室,关起门来和林烟烟一阵嘀咕。
等到吴氏老脸微红两手空空的出来,自会西次间歇下,杨彩芽和翠花便进东次间,陪着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的林烟烟过夜。
吴氏的小匣子装的是什么,两人又说了什么话,杨彩芽基本能猜到。
翠花却是懵懂,见林烟烟难得害羞,围着林烟烟就好奇问起来,林烟烟火烧一样的脸色发烫,杨彩芽看得好笑,忙出来解围,拿出两姐妹送的添妆,才算转开话题。
林烟烟松了口气,也没心思细看她们送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的拉着两人倒在一起,抱怨起这几日闷在内室什么都不能干,着实无聊。
全无新嫁娘的扭捏和无措,依旧爽朗大方。
三个女孩头靠着头,肩并着肩凑在一起,直聊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吴氏又带着杨彩芽和翠花下晌,汇合白叔一家往青山镇赶去。
县令府低一派喜气,认议亲的仪式早已张罗妥当,留下家人在一旁观礼,杨彩芽依照唱礼人的指示,拜天拜地拜祖宗,最后才对着县令大人夫妇叩拜,完成最后一道礼数。
这一刻起,认议亲一事就算过了明路,成了铁板钉钉的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