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难道竟是听县尉的命行事!
为什么?
他们和曹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曹县尉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响的就盯上了自家儿子!
李村长心神俱乱。
小权氏憋屈气闷了这几天,总算能在人前耀武扬威泄泄火,哪里管村长一家如何反应,退到车夫身边吊着眼角道,“村长是个明白人,您家好儿子做的丑事人证物证俱全,您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是不行,只要您把这张寡妇八抬大轿讨进门做小儿媳妇,这奸/夫/淫/妇的事就算了结了!我外甥手上的那三两份供词呢,我会转告他让他好好压箱底收着,您就放心吧!”
娶个寡妇进门,还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抬进门,以后他们家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就算把奸/情压下,村里哪个人是傻的,难道不会琢磨这莫名亲事的蹊跷之处?
别说这本就是被人抓了现行的铁打事实,就算真没事,也能被人说出事来!
村长婆娘面色紫涨,不知是羞惭的还是急的,高声喝止的嗓音尖锐无比,“不行!这事你想都别想!”
李村长被这一声喝的额角鼓胀,浑身气血直冲脑门,抖着嘴却是说不出话。
小权氏挑着眉不做声,不动声色的退离车夫一步。
车夫脚底微动,就见厅内人影一晃,一直没有动静的张寡妇猛地抬头直起身,扭着身子就朝门柱撞去。
背对张寡妇的李二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上座的自家爹娘高声惊呼。
早就等在一旁的车夫忙闪身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捞起额角刚触上门柱的张寡妇甩回厅内地上,沉声道,“村长要眼看着张寡妇去死不成!”
在自家没死成,又无法把张寡妇拘在自家,放她走她再寻死或是放出什么风声,小儿子做的事就再也无法遮掩!
村长婆娘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到地上,抓着膝行到跟前愣愣回头张望的李二郎就是一通乱打乱扯。
“够了!”李村长大喝一声,乱糟糟的厅堂瞬间静了下来,见张寡妇似被吓得瑟缩失了魂,才咬着牙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多的话却是说不出也问不出,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呐。
供词捏在曹卓手上,村长只要还想保住体面和族长之位,就只能硬生生吞下所有条件!由不得他们愿不愿意!
小权氏冲车夫打了个眼色,笑道,“那我就等着听村长家传出喜讯了!”
车夫一把拽起张寡妇拖着人就往外走,小权氏慢吞吞跟上,似自言自语的边说边往外走,“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也是个苦命的,啧啧,以后总算有好日子过咯。”
轻飘飘的话语随着张寡妇被拖得踉跄身影,消失在正屋门外,没入院中月色中,嘎吱一声大门开合声响后,再无任何余音留下。
李二郎扭着身子呜呜挣扎,似在急切的说着什么,灰败的脸上双眼赤红,又急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