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心口一悸,杨彩芽已经拉着曹卓的手抬脚往外走,歪着头展示着曹卓的礼物,眉梢眼角都溢出柔色,“阿卓,谢谢你!我也准备了礼物给你。”
所以才打趣自己是不是真是神算子?
思忖间,身侧又传来杨彩芽的故作不忿的嘟囔声,“你倒是不亏!每次送我东西都有回礼!本来还想着给你个惊喜,这下倒好,我们又扯平了。”
曹卓哈哈大笑,俊颜荡漾着开怀的明亮笑容,轻轻捏了捏掌中包覆的素手,低头笑道,“媳妇儿,你要是觉得自己亏,改天我再多送你几样东西。”
说着略一沉思,沉吟道,“头上的首饰有了,耳钉也有了,下次你想要项坠还是手环?”
一副认真思考,对女儿家首饰熟门熟路,偏要讨巧的商量口吻。
杨彩芽忍俊不禁笑起来,反握着曹卓的大手,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指节尾部的银戒指,摇摇头柔声道,“我平时又不常戴这些,你不要乱买东西。这珍珠耳钉看着不便宜,我怕你再送我都回不起礼了。”
话语直白落落大方,哪里是抱怨,分明是打趣。
曹卓沉声笑起来,正要开口说笑两句,就觉得指间被杨彩芽摩挲的地方激起一股电流,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遍全身。
还未平复的躁意再次汹涌翻覆,察觉到体内隐隐升起股难言的不安和情动,曹卓身形微微一僵,剑眉紧蹙,握着杨彩芽的大掌下意识的微微松开,仍挂着笑意的面上却有些恍惚起来。
杨彩芽没有察觉到曹卓的异样,见他不再说话,便静静跟着他走下山,享受着难得的静好夜色。
栓在大树下的山风听见脚步声,似有所感的偏头看向渐行渐近的曹卓和杨彩芽。
曹卓暗暗松了口气,强忍着身体越来越热的不适感,示意杨彩芽上马,只跟在山风身侧牵马,却是没有像来时那样,和杨彩芽共骑一乘。
身下山风慢慢踱着步子,一旁的曹卓默然不语。
杨彩芽这才发觉曹卓眉头紧锁,似在凝神沉思,心中不由一动,开口问道,“阿卓,我听广余哥说,过了中元节雨水就会多起来。你是不是担心青山镇防洪的事情。”
他早上才去青山村南面几个小村子的水坝巡视过,彩芽是听娘说起,才有此一问吧。
说些正事转移心神也好。
曹卓想到这里,不再去理会身体不适,顺着杨彩芽的话头,说起公事来,“刚才带你看的水坝是两年前新修的,管着青山镇外几个大小村落的供水和泄洪,按照往年的情况来看,即便雨水多起来也不用担心。至于青山村那里,水坝虽不如这里的齐整,青山村那条青山河本就是通向外海的,到时候只要派人仔细盯着,想来也出不了大纰漏。”
那里连着自家的一百五十亩地,新田还没种过粮食,要是被水淹了可就亏大了。
杨彩芽闻言放下心来,听曹卓说起各处防洪措施,不时应和几声。
等重新坐上马车,枝头上高挂的月头已经偏斜,五里村陆陆续续有出外游玩的村民结伴归来,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走进村口。
沉静的夜色被打破,不时有人好奇看向停在村口的马车。
杨彩芽心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马车由曹卓骑马牵着,拐出五里村地界,驶上官道经过青山脚,进了青山脚接着青山村的土路人声渐弱,才撩开车窗外挂着的油布,示意曹卓暂停下来。
“出了土路离青山村不过半刻钟的路,我自己赶车就行了。你早点回去。”杨彩芽见曹卓脸上红晕越来越重,一边提议一边将早放在车厢里的画卷拿出来,递给曹卓,“那,这是我的回礼。两好并一好,上次牌匾的事加上今天的耳钉,我们两清了啊。”
是指上回送牌匾,他歪缠着她要多加份谢礼给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