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形即便半跪着,也生生高出杨彩芽半个头,此时被她俯身抱住,忙长腿微动抵上床下踏脚,调整个让杨彩芽舒服的抱姿,俊颜靠在她耳侧颈边微微蹭着,“我娘看着和气好说话,实则你也知道是个刚强性子。有我娘在,你还怕她会任由我纠结过去一蹶不振?我既然用守约这个字,就不会给这个字抹黑。”
延用曹意曦的字,是传承纪念,又何尝不是背负着逝者意志的重担?
杨彩芽默然点头,闷声应“嗯”,揽着曹卓宽肩的手不禁收紧,往他颈间钻。
耳边就响起曹卓低低的笑声。
“彩芽。”曹卓转过头,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柔嫩脖颈,深吸一口气叹道,“你身上的味道真香。怎么会这么好闻?”
她不爱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熏香,此时散着头发也没戴木簪,哪儿有什么香味?
杨彩芽满心疑惑,又觉得耳朵脖颈一阵发热发痒,忙抵着曹卓肩膀退开,偏头扎进自己肩膀手臂仔细嗅了一遍,才恍然抬头,笑道,“是玉娘的味道。”
只要玉娘醒着,她几乎除了上厕所和睡觉都带着小玉娘,时日一长就沾染上婴孩特有的体香和奶味。
杨彩芽极爱这种独特暖香,后知后觉自己也被“同化”了,边贪婪嗅着边就笑得收不住欢喜。
眼前少女每次再见都似蝶蛹破茧,一时稚气一时娇憨,此刻已是难掩妙龄女儿家的半熟妩媚风情。
一双桃花眼褪去年幼稚嫩,眼尾略弯,黑瞳似深幽水潭,眼周略带红晕,一笑起来眼尾稍向上翘,瞳仁便似有若无的斜睨着人,眼神似醉非醉,只叫人看得有种朦胧而奇妙的感觉。
曹卓心头一悸,想收回视线,目光不经意下移,就落在眼前人儿的娇俏身形上。
杨彩芽只穿着中衣,月白中衣反射着淡淡月光,光影变化间将日渐成熟的起伏曲线勾勒得更加玲珑有致。
曹卓才瞥了一眼忙迅速抬眼,心荡意牵下竟不知该看向哪里才好,大掌一撑床板想要起身,杨彩芽没有防备,跪坐不稳就要往后倒。
“彩芽,彩芽。”曹卓几乎要叹息出声,张手托着杨彩芽后背,感受到掌下单薄却紧致的触感,心头一震倾身就将人压在身下,低沉嗓音绷得紧紧的,“你就这么喜欢玉娘?我看你以前对大郎还有……我,也没这么喜欢。”
动作虽突然而急迫,力道却掌握的极好,轻柔似捧着旷世珍宝。
杨彩芽安然躺倒,察觉到曹卓动作间的小心翼翼,未出口的低呼便落回肚中。
只是这情景实在太危险,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你和大郎怎么跟玉娘比?玉娘粉雕玉琢似的,多可爱。”杨彩芽忙伸手抵住曹卓宽厚胸膛,想推开他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又心生不舍,只能转着眼珠顾左右而言他,“阿卓,你不喜欢玉娘吗?”
想到曹卓以前最怕和不知事的孩童打交道,忙补充道,“玉娘很乖巧,我看她一见你就亲近的很。”
“喜欢。”曹卓察觉到杨彩芽的紧张和不自在,胸腔震动发出一阵畅快低笑,俯下身贴着杨彩芽耳朵,话语轻得似羽毛撩过,“不过我更喜欢你……十岁时候的样子,小大人似的哄我开解我,比我娘还像个长辈。现在回想起来,我在你跟前真跟个只会耍性子混赖的傻小子似的。”
话音未落,薄唇擦过杨彩芽小巧耳垂,突然来了一句,“彩芽,原先都不知道你耳朵怕痒。以后你再光脚乱跑,我就痒你耳朵治你。”
说着撑起手臂,洋溢着得意的俊脸漾开夺目笑容,长睫掩映的凤眸中闪动着奇异光芒,“不仅要治你,还要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