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扒着糖葫芦不放呢,这会儿就只顾着粘彩芽和翠花了。”柳氏掰开肉包往白叔嘴里塞,凑近白叔低声道,“我看彩芽真是疼玉娘。以前看她对大郎好,只当她是将大郎当亲弟弟对待,这几天我瞅着,彩芽这是天生就喜欢和孩子亲近呢!”
白叔心有同感的点头,仍是不解,“这是好事,你突然正儿八经的说这事干什么?大嫂和彩芽翠花,哪个不比我们有见识?大郎和玉娘跟她们亲近没有坏处。你可别闲着又起什么怪心思,两个孩子还能因此不认你这个当娘的不成?”
“我的孩子我会不知道?再说了,大嫂和彩芽翠花能把孩子教坏了?”柳氏瞪了白叔一眼,拿手里剩下的包子堵白叔的嘴,“我看你才闲着,老把我往坏处想!我心眼再小,能用在自家人身上?哼。”
白叔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头,就见柳氏眨着眼,声音又压低几分,“我的意思是,彩芽和翠花也到了成亲生孩子的年纪了,是不是该张罗着给她们说亲事了?我们早来,对这里比她们熟……”
白叔满嘴包子险些没噎着,忙梗着脖子咽下去,苦笑道,“你这都是瞎操的什么心?要操心也是大嫂的事,她们没提,你也别乱凑热闹。我看彩芽一心都放在家里生意上头,她又是个有主意的,凡事都想在前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打理得一清二楚。我们一心跟着大房就是,有什么事大家都是商量着办的,你要操心,也等这事大房提出来再说,可别好心办坏事,瞎添乱。再说了,这事又不急。”
杨彩芽和翠花刚满十四岁,平头百姓家里,女儿家留到十七八岁成亲的比比皆是,她们又刚安顿下来,这事确实不急。
柳氏闻言点点头,耳边接着响起白叔的揶揄,“就你这遇事不知道往深处想的脑子,还是别插手这事了。我可不想家里再招惹个王媒婆似的人物。”
柳氏一噎,又羞又恼的狠狠拧了白叔一下,不管他闷声憋笑,默默爬回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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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刚用过早饭,李富贵就送来消息,两块地的主家都联络好了,随时可以过去相看。
能现结银两又一口气要买这么多地的人家不多,但牙行接生意又不止分给一个牙侩,李富贵要防着其他牙侩做事不讲究,半道抢走生意,杨家也觉得买地的事宜早不宜迟,趁早相看,要是不合适还能另寻地头,就算定下了,后头也还有一堆事要忙活。
白叔和柳氏略一收拾,数好银票就赶着骡车出发,去青山牙行找李富贵。
合适的铺子李富贵还在找,要过两天才有确切消息送来,杨彩芽三人便留在家里腌制酸辣萝卜,在食肆开起来之前继续去镇上集市摆摊——大钱都是小钱积累起来的,没有放着生意不做闲在家的道理。又能顺便熟悉下青山镇的大街小巷,还能提前给自家食肆打广告做宣传,一举三得。
三人都是做惯了的,不过大半个时辰,堆成小山的新鲜萝卜就处理完毕,装满几口大菜缸堆在厨房墙角,只等着腌上两三天入味就能拿去卖。
等杨家升起炊烟,院门一阵响动,白叔和柳氏满脸喜色的进了门。
杨彩芽三人见状,就知道买地的事成了。
白叔笑道,“那李二哥办事老道,两户主家又都是实在人,好说话的很,我仔细看过了没问题!五里村那八十亩地刚插秧,早稻七月份就能收一茬,我算着家里口粮那时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一道买下,比去镇上买还便宜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