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还不一定,只我们自家人知道,婶子心里清楚就行。”
若是家里的萝卜能全都卖给杨家,少说也有百来文钱,往后再算上工钱……这可是无本的好生意!
偷听被抓包的尴尬飞到九天云外,柳氏满脸喜色,忙道谢应下,说定晚饭后先把三十斤萝卜送过来,这才高高兴兴带着大郎离开。
翠花满脸疑惑,杨彩芽便又写又比的,把李大爷来访、柳氏偷听的事说了。
想到柳氏方才的不自在,联想柳氏顶着张花脸犹不自知的模样,翠花也是一阵笑。
待得吴氏回来,翠花在厨房帮着做饭,便将茶摊提前结了钱的喜讯,以及柳氏闹的笑话说给吴氏听。
吴氏苦笑着摇头,边摆碗筷边叹道,“你柳婶子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心眼虽小点,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家。只是这行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好在你白叔是个拎得清的,否则还不知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儿。”
“心眼小也比心眼坏要强。”翠花撇撇嘴,将王媒婆的嘴脸赶出脑海,转口笑道,“我看柳婶子这样挺好,咱家能有事情吊着她,她才老实。娘也说了,有白叔盯着呢,咱们两家亲亲热热的,可不比以往对着她那冷脸舒心?”
吴氏笑骂翠花人小鬼大,心里拐了道弯,倒是放下了对柳氏之前所为的芥蒂。
吃完晚饭,杨彩芽就拿出大郎送的蛇葡萄,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说明自己的打算。
“这东西竟浑身是宝?”翠花将蛇葡萄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称奇,“只是药材行咱都没认识的,不如我明天上午从权婶子家回来,去镇上药膳堂找王大夫问问?要是真有人收,心里也有数。还有彩芽说的葡萄酒,我顺道去酒行打听打听。”
吴氏想想觉得这事可行,又有点担心,转头和杨彩芽商量,“如果要酿酒,这又要买酒缸又要买佐料的,腌萝卜又是一笔钱,还得给你抓药,这钱够用吗?”
不用杨彩芽吩咐,翠花便进东次间拿了账本出来。
扣掉之前新抓的十副药钱和些零散花费,加上徐记和茶摊的收入,杨家现在有五两又五百八十文钱——吴氏和翠花的工钱是用来还债的,并不入账。
野葡萄不用花钱买,她打算有多少酿多少。至于药……
杨彩芽低头奋笔疾书,心中忍不住仰天哀叹——这口不能言的鬼日子何时才到头?一定要抓紧时间赚钱,等有了资本,她才能正面对上杨府,了断恩怨,抹掉过往,重新去过逍遥自在的好日子!
“酒缸按二十斤的容量买,听大郎形容的量,少说要买五十口,整一两银子。酿葡萄酒就是要算好时间,工序复杂些,佐料却只要一样,花费极少。蛇葡萄是山里野生的,不用花钱买,这就省下一大笔本钱了。”
“只是这酿酒的方子不比酸辣萝卜这样简单的小吃,咱得保密,若是能打开这条财路,方子就是我们最大的底牌。”
“吃完这最后几副药,就停了吧。王大夫都说我如今病根已除,已无大碍。是药三分毒,不如多干活强健身体,吃饱睡好来得有用。您看我如今,药喝的比往年少多少,气色可比往年差?”
事实胜于雄辩,吴氏看着杨彩芽越来越健康红润的脸色,心中犹豫褪去,忙不迭点头。
屋内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柳氏的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