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圃的人么,兴许是去麟德殿送花的时候被皇贵君见到了。瞧她长相平平的,一般像这样的,都掀不起大波浪。”
“不比那些狐媚子。”说话的人语气笃定,带着满满的自信道。
“这倒是。你说的有道理。”另一人同样附和。
“华裳,你可曾听清楚皇贵君靠近她时候说的话?”
“说得很轻,距离也远,听不大清楚,好像是皇贵君要她去麟德殿,多半是那边缺了一个伺弄花草的人吧。花圃出来的还能做些什么,最擅长不就是这个?”
“但是那个小丫头,似乎进来没多久,新到青芷手底下的吧?瞧着还挺面生。”
“这你就没我清楚了,青芷之前手下的人,还是苏贵君送去的。那个狐媚子,正事儿不干,动了念头觊觎国师大人,后来惹怒了陛下,青芷就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
“打发去了哪里?”
“听说是浣衣局!”
“啊,你说什么?浣,浣衣局?”其中一个人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道:“真狠,那样的地方,进去可是出不来了,只能等到几年后放出宫。”
“别说挣不到银子,连饭食都被克扣呢,上回浣衣局有过闹到皇贵君跟前的时候,结果处置了几个管事,差点弄出人命来。”
“有什么用,不过老实一段日子,过后啊......克扣依旧。”
“你同情人家?”
”太惨了!苏贵君底下,都是娇娇弱弱的美女,那样的资质到了浣衣局,哎!“
”能怪谁呢?“说话的人冷笑道,”谁叫她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呗,国师大人也是她能宵想的?“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个儿搞不清状况,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跟皇贵君说话的花圃新进宫女,你别看人家才进来,青芷能派她去麟德殿,一定是信任的很,这么短时间能得到花圃管事的信任,没准人家进宫前就擅长这个!”
“你忘记大前年替陛下裁衣那位了?家中几代人都专研此道,她从小就耳濡目染,也是一来就分过去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犹豫,“关于这件事,难道咱们一点都不跟陛下提起?”
“华裳,我劝你,你一个字都不要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宫女而已。”
“你要听我的话,否则生出事端来,不光是陛下,连皇贵君可能都会迁怒到咱们身上的。”
“陛下马上就要跟国师大人一起去北地了,咱们两个人未必会跟去,要是留在了宫中,到那个时候,皇贵君宫中独大,他看咱们不顺眼,那就完了!”
“华裳,你要听我的,切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两个人倒是并排着走了。
这一回,才是真的走了!
树上的人看看终于彻底冷清下来的林子,在树枝间伸了一个懒腰,脑袋枕在手臂上嘟囔道:“这宫里,真是没法呆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