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瑜见他皱着眉,似有疑难未解,就问了句。
宋蕴之心中隐约有个猜想,又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便没有多说。傅婉瑜见他摇头,也不追问,她朝程知微和唐飞鸿看了一眼,“练香的最后环节,一定要注意火侯。”
唐飞鸿和程知微应了声。
宋蕴之好奇地绕过去,炉顶浅青色的薄雾,已经染了一层绯色,香味除了药香之外,似乎还有淡淡的酒的味道。
傅婉瑜看宋蕴之神色,解释了一句:“那里多加了一味熊黄。还有酒曲。”
宋蕴之对药理不曾涉猎,也不知是何原理,但熊黄,想必是防蛇的,正思索间,耳边一阵扑嗽嗽的声音。
宋蕴之寻声望去,就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扑腾地翅膀,落在窗棱上。
那是柳煜的雪球。
圆滚滚的鸽子,像一团雪,落在窗棱之后,灵巧的一跃,跳上了傅婉瑜的肩膀。雪球像是很高兴,很是亲昵地在傅婉瑜脸上蹭了蹭。
傅婉瑜的笑如夜晚的春风,细细地散在房间里。
许是赌物思人了吧,宋蕴之在心中腹排,这样想着,觉得是时候找个机会让柳煜知道,从宸州到越州,这份深情厚义,也不知道柳煜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
宋蕴之想着想着,又想起寒夏洲,这根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要是阿雪能像他们一半……莫名的幽怨让宋蕴之一惊。
合州一别,她就如一缕香烟消散殆尽,从此碧云信断,仙乡路杳,和沈苍梧天南海北寻她的这些年,人前云淡风轻,心底始终有块垒难消,她答应过要陪在自己身边,为了不知名的缘由独自险峰闯荡,每每午夜梦回,也会气恼,为何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宋蕴之脸色几度变换,沈苍梧看他匆喜匆悲,落落寡欢,也猜不出这瞬间的变换来自何处,正要说什么,就听傅婉瑜道:“寒阁主说……戚如意找到了……”
“找到了,人在哪里?”
傅婉瑜的话,如夜间绽放的烟花,夺目的光彩,让其它一切都黯然失色,宋蕴之心里的那点悲伤瞬间消散,他急急地问。
傅婉瑜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