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一脸羞愧。
他原本生得极好,但这段日子担惊受怕,东躲西藏,没过几日就将原本清秀的一张脸熬得蜡黄,眼眶深陷,眼圈乌黑,眼里血丝密布。
俨然是一幅被山精野怪吸食了精气的样子。
宋蕴之看他病恹恹的,叹了口气。
傅婉瑜一双秀目剜了过来,“你还有心思同情他……要不是因为他,陆家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薛家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
被傅婉瑜这么一说,薛柏头低得几乎抬不起来,一滴眼泪从眼眶垂落,贴地的瞬间消失不见,只听他喃喃道:“我对不起陆家,对不起莘儿,更对不起爹……”
傅婉瑜哼了一声。
宋蕴之想起薛老爷,那两父子的说辞倒是出奇的相似,也难怪傅婉瑜如此愤愤。
傅婉瑜向来心高气傲,看不惯如此维维诺诺的男子,况且以薛柏所为……他叹了口气,就听沈苍梧道:“小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婉瑜道:“那幅画是叶知秋放在绵织坊的,山里的那个女人也是他特意安排等在那里的……”
宋蕴之几人从忻城回到青石镇后,先是到处打听野兽袭人的事情,接受又满天下的找薛柏,最后竟然找起一个姿色十分的美人来。
傅婉瑜从荀月白处了解情况后,自己带着暗卫也悄悄查了起来,宋蕴之他们在明,她在暗,虽然费了一番功夫,还是叫她查到了线索。
叶知秋将画挂在锦织坊,明显是提醒,可是如此委婉的方式,还是叫傅婉瑜奇怪。
她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薛柏,挥了挥手,“叫他跟你们说吧。”
说着,端着茶,细细地呷了一口。
一场故事犹如时间倒流,闹哄哄唱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结束,留下一头的雾气在头顶徘徊,宋蕴之一时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想了想道:“薛二公子,你在大庸是怎么与余之初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