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宋蕴之都不会不理,况且昨日之事,自己或许是太莽撞了。
墓地的事对她打击很大,陆莘儿遗容被毁,原本澄净至极的明颜,如花破月残,往日的一颦一笑皆被狰狞的血色染污,陡生的恨意在心里撕开了血淋淋的口子,不堪收拾的痛楚,如寒冬腊月当头浇下的冷水,几乎连骨髓都冻住了。
她什么也不想,一口气奔回忻城,不顾程知微的阻拦,一脚踹开了薛府的大门。
却连薛柏的面也没见到,就被闻讯而来的官差团团围住。
以陆清语的武功,区区几个官差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她一心想为陆莘儿讨回公道,护着薛家的这群官差自然成了阻碍。
正欲动手,就被赶过来的薛长青拦住。
薛长青看向程知微:“陆姑娘和莘儿姑娘姐妹情深,程兄怎么也失了分寸。”
无凭无据的,私闯民宅逞凶斗狠,哪怕事情真与薛家有关,此举也是无济无事。
“走。”
情况特殊,没时间多说,薛长青话毕,程知微足尖一点,身子已腾空而起。陆清语正欲动作,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呵道:“走,你们当我薛府是什么地方!”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缠金缕,头戴钗钿,厚厚脂粉之下,被胭脂称得色如春花,很是明艳。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清语,冷哼道:“这狐媚的模样,果然和陆莘儿那贱人有几份相像。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
说着,她神情一变,凄凄艾艾地挤出几滴眼泪,朝众官差道:“有劳诸位大哥,只要将他们抓住,薛家感激不尽。”
陆清语几乎瞬间就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薛柏的夫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莘儿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这片刻变故,让陆清语暂熄的怒火又蹿了起来,陆莘儿血肉模糊的脸面反复折磨她的心,将过往美好的回忆撕扯得破败不堪。
韶华尽逝,春芳不在。
她隐约成了脱光了花叶的残枝,在混沌的天光里百无聊奈地消磨时日。
陆清语忽然掷开薛长青的手,薛长青阻止不及,只看到一条残影向前冲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