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之拍了拍手掌,笑道:“今日镜肃门开山礼已成,诸位若想躲在遮云山待几日,与荀月白荀公子说便可,好给诸位安排。”
说罢,他又一拱手,“晚辈在这里多谢诸位捧场,在场的人在武陵源的所有花销皆由镜肃门负责,若有人想入镜肃门,在下十分欢喜。”
沈苍梧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地看了宋蕴之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拉拢人进镜肃门,这些人哪个是好对付的,一个个心怀鬼胎,都不好应付。
柳煜也不知与那人在说什么,一直笑着,似乎心情不错。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这开山礼便也落幕了。
回到小院的时候,柳煜一个人回了屋中,脸上有一丝落寞。荀月白在他身后跟着,却不敢说话,自然也不敢告诉他,刚才傅婉瑜其实在场。
连喝了几坛酒,柳煜显然已经有些醉了,斜斜往榻上一趟,望着屋顶发呆。
宋蕴之推门而入,见他这副模样,皱眉道:“我的门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跟丢了魂的似的……”说着,眼珠子一转,“该不会是因为傅婉瑜没来,所以伤心了?”
说完,他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柳煜这会正气闷呢,信明明自己让荀月白送出去了,可为什么傅婉瑜不来?该不会是心中还记着自己送去和离书的事?
想想自己那时候决意离开京都,送和离书不过也是为傅婉瑜着想,可那时他多少忽略了自己的情感,忽略了傅婉瑜的感受,说到底还是自己作孽。
柳煜一直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情感。皇室之中哪来的倾心,不过都是表面功夫,傅婉瑜嫁给自己,本也是老王爷的手段。两人相敬如宾,却总少了份深情。
可离京之后多少个日日夜夜,柳煜想起了这个女子。她总是那样的安静,不多说话,也不争风吃醋,府中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他免除了不少后顾之忧。
想到这儿,柳煜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都说这世上,最磨人的便是感情,如今我确实有些悔了。”
宋蕴之眨了眨眼睛,奇怪道:“怎么?你是后悔给傅婉瑜送和离书了,还是后悔离开京都,放弃了尊贵的王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