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初歪着头瞧他,冷哼道:“你别忘了,酒里的五石散是你下的。”
他这话自然是诳纪胤,他现在也不清楚纪胤下了药的那杯酒是怎么一回事。可现在想想,当时琴弦断了,一定是有人暗中所为。
仔细想来,当时宋蕴之他们不在现场,会不会是他们所为?
纪胤怒道:“余之初,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下了五石散的那杯酒,他根本没喝。就算这事查起来,也算不到我头上。”
余之初摇头,走到纪胤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是吗?有人可以给你证明吗?没有吧,但是你下五石散给他,我却可以证明。”
纪胤气结,“可五石散是你给我的!”
余之初笑他太过单纯,自己给他五石散,并没有人瞧见。而老者猝死,也确实是在喝了那杯酒之后才如此。这样说来,还是纪胤的问题。
纪胤还想争辩什么,余之初说道:“你给他添酒的时候,可有那么多人都瞧见了。”
这话一出,纪胤登时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里动了动。手无助的相互攀在一起,用力地搓着,很快虎口的位置就红了。
纪胤想来想去,余之初所言确实没错。
余之初见他不说话了,忽而笑了起来,“你若不愿意做,也可以,但是想要我帮你洗脱嫌疑,你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纪胤茫然,猛地起身,“好,只要是我有的,绝不推脱。”
宋蕴之听到屋中两人的谈话,对纪胤当初是如何中了秀才很是怀疑。都说书呆子书呆子,看来这人是读书给读傻了。
纪胤心底不错,也不是个恶人。可到底有些含糊,这种事情即便他现在甩袖而去,也是可以的。说来说去,还是那合约给闹得。
余之初想了想,说道:“我不要你的命,毕竟这世上命最不值钱。我需要你拿出一物作为报酬。日后不管是衙门,还是死者的亲属问起,我都可以帮你作证,那杯酒是被人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