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乔如安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宋蕴之和白长安的手,一双浑浊的眸子里泪水溢满,肩膀也在颤抖。
“是我太过冲动,二位贤侄,远洋之事就拜托你们了。”
话音一落,乔如安忽然起身向两人跪了下去,幸而宋蕴之手快将他扶住,“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以我们的交情,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如此,让我们这些晚辈如何自处?”
说着,宋蕴之和白长安把乔如安扶了起来。两人又嘱咐了乔如安许多话,等他情绪平复了,这才离开了乔府。
宋蕴之原本是打算离开大庸城往武陵源的,可寒夏洲等人觉得,这样突然离去反倒会引起众人的怀疑,倒不如就这样在城中待着,反正他的性子也喜欢玩。
刘县令动作倒也快,第二日便贴出了告示,将所有案子也结案。那孙掌柜的夫人也去过府衙,哭诉孙掌柜为人所害,不少百姓也瞧见了。
刘县令苦口婆心劝说,称孙掌柜确实是死于疾病,并非她所说为人所害。因没有直接的证据,孙夫人也是无奈。
楼心月得了沈苍梧的命令,暗中将孙夫人与女儿接入吴霜阁暂时藏了起来,城中百姓只以为孙夫人是伤心过度,离城了。
这几日城中风平浪静,宋蕴之整日里带着沈苍梧和柳煜几个人吃吃喝喝,几乎把大庸城吃了个遍。金一勺每日便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宋蕴之做十全如意盅。
这样连续吃了几日,金一勺实在忍不住了,在明月里气得跳脚,指着宋蕴之的鼻子骂道:“宋蕴之,我老金是欠你的吗?”
宋蕴之口中咬着个鸡腿,眨了眨眼睛,含糊不清道:“就是你欠我的。反正我是记仇了,你要再不给我做个十天的十全如意盅,咱们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金一勺气得不轻,又要骂他,可抬头一看沈苍梧正幽幽地瞧着自己,似乎要把他给看透一般。
金一勺顿时吃瘪,想到宋蕴之和沈苍梧也是旧过自己命的,更何况十全如意盅的配方还要靠他们给自己找回来,无奈之下甩袖,蹬蹬蹬下了楼去。
小渊捧着酒上来的时候,宋蕴之笑得直捶桌,沈苍梧一脸生无可恋,伸手拍着他的后背,柳煜则在一侧给宋蕴之杯中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