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起源于银环赌坊,如今赌坊被官府翻到面上,你也应该知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金一勺默不作声。
宋蕴之道:“这样一个无双的赌局,就算你事先有防备,恐怕也会掉入瓮中。况且,当时那样的情况,能全身而退的人,除了胆色,还要有运气。”
“运气个庇!”
金一勺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被宋蕴之盈盈的目光一撞,又扭到一边去了。
宋蕴之还没说话,一边沈苍梧道:“身在赌局之中,输赢都是常事。”
宋蕴之点头,有时不能解脱,只是因为身在局中,银环赌坊以命作赌,试问又有几人能够看开。
金一勺怔怔地看着烛火,光影摇曳,凭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寥落顿时,仿佛凄凄哀哀地落起了雪,那雪落在心尖,真凉啊。
那晚的情景时不时在脑中重现,他看见自己站在瓮着,死亡的威胁下,他胆怯了,想也未想退缩了。
荒乱之下,他不得已将配方献出。
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幕,金一勺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宋蕴之以为他为赌局的事情忧心,便道:“即使是赌局,你输钱,他输命,都是受害者,你又何必将那人的死揽在自己身上。”
金一勺皱着眉道:“谁说那人死了!”
金一勺气呼呼,瞧见宋蕴之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既然那人没死,你怎么还把配方输出去了?”
一直藏着,不想一时说破,金一勺叹了口气,也不再隐藏。乌黑的眸子在眼眶里转动,突然唇边扯出一个冷冷的笑意。
他看着宋蕴之道:“事已至此,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以为胖子我不说,是怕担那条人命么。”
看宋蕴之两人神色,金一勺知道猜了个正着,哼了一声,“你们也太小看胖子我了。”
“有一件事,我不说,你们或许还蒙在鼓里。”
“什么事?”
“银环赌坊是曲掌柜带你们去的吧,当时那九口瓮看得过瘾吧,可我要是告诉你们,那瓮里根本没有蛇,你们定会以为我在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