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音一掌拍在宋蕴之头顶,笑骂道:“靡香铺的香都不识,你这大咧咧的性子,也不怕寒了柳小王爷的心。”
“咦,靡香铺的香几时这般好闻了。”
之前风行云迷上香熏,大庸城的香料铺宋蕴之没少光顾,靡香铺去过几回,香料虽然是上品味道却没有这般纯浓。
香炉挪到眼前,袅袅白烟婀娜直上。
宋蕴之细品了会,拧成一股的白烟明明已是极浓,却又似夹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香气,两者混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兀,倒别有一翻清新的感觉。
“靡香铺在大庸多年,能在同行之中屹立不倒,靠的可就是孙掌柜那一手制香的本领,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三万两白银就给卖了。”
寸土雨金的门面,又是日进斗金的生意。
若是寻常,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孙家也必然不肯拪手,奈何孙掌柜一去,没有香源,与其守个空壳,不如在它还未垮掉的时候卖个好价。
司空音笑笑,“孙家打的好盘算,三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城里出得起这个价的,大多知道底细,当初柳小王爷接手,背后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好戏呢。”
宋蕴之将香炉推回原处,笑道:“那他们就太小看孟玉了。”
司空音不置可否。
镜肃门的事情,宋蕴之同自己讲过,柳煜的举动,司空音当然知道他是为以后做打算,这般深谋远虑,与眼前两人对比,根本不像个清贵王爷。
柳煜辞去京城高位,跟两人来到大庸,仅露的几次面,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名流商贾的注意,司空音不知他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心闲散江湖,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既和眼前两人绑在一起。
司空音也不能作壁上观,虽然有心相邦,但还没出手,柳煜已经将靡香铺打点的有理有条。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人,制出的香并不比孙掌柜逊色多少。
宋蕴之不知道司空音的这一翻心思,自顾自摆弄案上的茶具。
寒露度霞,是这这一味茶名字。
上次楼心月送来一大包,饮了几日,宋蕴之也颇喜爱这一味名不见经传的山野名茶,清凉的感觉沁透心扉。
宋蕴之倒了一杯递给沈苍梧,边笑嘻嘻地道:“姐姐喜欢靡香铺的香料,回头我就送些过来。”
司空音轻呷了一口茶,道:“你送过来的,我自然欢喜受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