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因岔气咳嗽了一阵,看得在座几人齐齐摇头。
宋蕴之抓起茶壶,淡绿色的香茗似银河洴落。
元宝抓起又一口饮下,水流梳顺岔气引回体内,皱得紧巴的眉眼这才像杯中叶芽片片舒展。
他感激地看向宋蕴之,道:“那把扇子我之前没见过,应该是当晚画的,少爷称那人余公子,可是少爷的朋友里没有姓余的。”
当时没留意,乔远洋死后再度梳理,元宝越想越觉得,少爷口中的余公子,就是宋蕴之问过自己的少爷的那位神秘朋友。
想到此前宋公子特意来府里问过,元宝隐约觉得,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
沉思了一阵,元宝负疚的心情逐渐平复,努力从记忆抠出来的人影,和少爷一般高瘦,映在窗纸上的影子,轮廓清晰,线条流畅,仿佛被雕琢过一般,单凭背影就可以想象,倘若他转过来,面容必然也和少爷一般俊逸潇洒。
宋蕴之若有所思,“那人姓余么……”
柳煜听了半晌,此刻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几杯茶水下肚,才攒了点精神,将茶杯一推,慢悠悠地道:“有了这条线索,找人自是不难,只是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呢。”
荀月白不解,“有什么奇怪。”
他在武陵源的时间比大庸长,元宝的话听了一路,一点刀光剑影的感觉也没有,一时没想到银环赌局那渣。
宋蕴之也道:“白云飞说过,乔远洋算是大庸出了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他都赞那人画作以假乱真,相必并非一般武者。”
柳煜道:“不一般的武者,不一般的凶器。”
经柳煜一提,宋蕴之才想起那消失于无形的,致使乔远洋毙命的暗器,万千思绪像听到号角的士卒集结,一时连元宝的声音也排在耳外。
元宝站起身,头顶日头烈烈到了午时,忙像众人告辞。
走到楼下,抬头望见宋蕴之仍独自沉呤,不放心又重复道:“宋公子,我家少爷和那人经常约见的地点是琉璃巷。”
“琉璃巷,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