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前边路上一个身影正四处张望,看着自己,急急朝这边走来。
荀月白往柳煜身边一座,抱怨地道:“跑了一早上,水都没得喝。真是气死人了。”
他说的急,两句话并成一句。
柳煜会错意,忙拿了只茶碗,倒了杯过去。
荀月白咕噜咕噜灌下,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看着三人道:“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狠的人。”
三人莫名。
宋蕴之拽了拽荀月白衣袖,“发生什么啦?”
荀月白眼睛一瞪,气鼓鼓地道:“问她。”说着朝门口喊了声,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目光怔怔地在座上四人之间徘徊,最后像粘在荀月白身上,急急跨过门槛,朝荀月白道:“我的孩子……?”
“孙夫人。”
宋蕴之惊讶地呀了声。
来人竟然是孙夫人。
她依旧穿着昨晚那一身衣服,被灰尘污得看不出颜色,脸上的脏污已经洗去,头发乱糟糟地簇在脑后。
掌柜抱着一盆竹兰正要进门,花槽里两排凤仙前日还娇艳非常,转眼便荼蘼花尽,心头正寥落,抬眼瞧着前面衣衫破落的人影,忙道:“哪来的疯婆子,出去,出去。”
被柳煜一个手势制止,悻悻上了楼。
临到近前,孙夫人脚步迟疑了下来,双脚灌铅了似的,迈一步都觉困难。
沈苍梧不知何时离了座,像斑驳的光影凭空织出一道人形。“你既然下定了决心,为何又要来寻!”
孙夫人身子一抖,仿佛想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踉踉跄跄跑到荀月白身边,“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荀月白仍气鼓鼓地,“你不在身边,她自然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