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蕴之觉得,那“人”肯定在城中。
回到城中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宋蕴之伤势未愈又忙了大半天,这会儿只觉得背上针扎似的疼,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个不停。
他伸手拽住沈苍梧,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沈苍梧甚是无奈,半拖半拉地把他往客栈拖。
远远地三人就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高高瘦瘦,穿着身浅蓝色的长衫,手中慢悠悠地晃着折扇。
单看这年轻人的样子,定要以为是个斯文的书生,然而他的头发却是银色的。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他看了去,有人惋惜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头发就白了呢?”
年轻人哭笑不得,低声道:“这不是白色,是银色……”
当然,没人理会他。
“孙镜。”
宋蕴之瞧见他,遥遥唤了一声,跟见着鸡腿了一样,撒开腿就奔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一脸的坏笑,左瞧瞧右看看。
这年轻人是谁?
当然是玉扇书生孙镜,春归楼在凉潇城的掌事。
当年陈庐之事后,孙镜一直待在凉潇城中。柳催雪在宸州的踪迹也是他的属下传来的,沈苍梧前几日给他传信,称宸州事态紧急,孙镜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被宋蕴之搂着蹭来蹭去的,孙镜一脸地无奈,可又不能对他出手,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沈苍梧面无表情地把宋蕴之拽了过来,柳煜则在一侧捂着嘴,憋笑。
孙镜咬牙切齿,深深吸了一口气,顺了顺被宋蕴之弄乱的发丝,声音尽量平和,“你们做什么去了,我在这都等了大半天了。”
宋蕴之拽住他的袖子,往客栈里走,“当然是做应该做的事,走走走,我快饿死了。”
柳煜和孙镜打了个招呼,转身去找客栈的掌柜,吩咐他送些酒菜到客房。
先前因宋蕴之受伤,柳煜问过客栈掌柜后,便将几人换到了客栈后的小院里。此处安静,若没有吩咐,也鲜少有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