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杂草中传出一阵动静,宋蕴之凝眉,回头一瞧就见一只浑身漆黑的鸟立于疏斜的枝丫上,阴恻恻地盯着这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蕴之扶额,“吓我一跳。”说罢,拿起长剑,就要去戳那光秃秃的树丫。
沈苍梧拉着他的袖子,道:“别多事。”
宋蕴之撇嘴,“不过是只扁毛畜牲,我又没想把它怎么样。”说着,瞪了沈苍梧一眼,心道:就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怪我咯!
说闹间,到了一片山坡下。
一座偌大的宅院,安静的立在那里。山坡上是一片树林,宅子依山而建,假山院墙错落有致,显然有些匠作用心。宅子大门百米开外就是官道,护城河遥遥在望,走过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宋蕴之回头,“看来当年也是一个望族啊。”
沈苍梧点头,“依山傍水,避开了城里的喧闹,又刻意建在进城的必经之路上,这宅子的主人倒是个有趣的人。”
宋蕴之皱着眉头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随即又感觉奇怪,却又说不出这股奇怪究竟出在何处。
沈苍梧手在他额上敲了敲,笑道:“听说有一夜白头,你这样想下来,说不定明早也能弄出一头白发来。走,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大步跨进门去。
宋蕴之跟在身后。
大门凋敝落了很厚的灰,靠墙的木头被虫蛀的已经空掉,没有了支撑,两扇原本威严的大门便斜倒在草丛里。院墙的两边原本应是种着花,此时已经被青黄杂草覆盖,只有中间铺着砖石的地方依然空着。
穿过齐腰的杂草,来到前亭,房门黑漆漆的,似乎有被火舔过的痕迹。一推开,便有风干的碎屑夹着灰尘随风飘落,一只硕大的蜘蛛顺着扯破的蛛网爬下,不一会便落在宋蕴之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上的异样,宋蕴之眼一瞥,差点没跳出来。
“哥!哥!哥!快把这东西弄下去。”
宋蕴之叫道,缩着肩膀,不住往沈苍梧身边凑。
沈苍梧也是无奈,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就是怕这种带毛长腿的东西,或者说不能说怕吧,就是嫌弃。
他转了转眼,伸出手去,让蜘蛛爬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