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柳煜怔怔出神。
那张脸上,夹着着难以言喻的愧疚、痛楚。
他怔怔地望着某处,那是阙阁的方向。
沈苍梧看着他,轻轻皱起了眉。
过了片刻,柳煜回以一笑,不知从何处拎出一壶酒,道:“不说了,不说了!被你剑光一吓倒是忘记还带了好酒来。这可是上等的太白醉,绝对比醉仙阁那些劲道的多,蕴之不在,这么好的酒,我还是替他喝了吧。”
说罢,竟真捧起酒壶,一口灌下。
酒壶很快空了,他随手一扔,站起身来袖子一甩,跃下屋顶,边走还边呤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越走越远,很快便看不到了。
只有声音,隔老远仍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如果有人问宋蕴之,王府有没有安静的时候。
宋蕴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
要是先前来问,宋蕴之或许还要思考一番,柳煜本就爱热闹,朝中没有事的时候,回府至少也要听个曲,宋蕴之作为柳煜的好友,哪怕不经常在京中,也是知其秉性的。
现入夜已久,但离天明尚且还早的时候,‘咚咚咚’三声更响,寂静的夜里似乎只有更夫刻意拉长的噪子,王府众人早已睡下,偶有起夜的仆人,也是一脸惺松。
宋蕴之不困,相反,他觉得精神异常的好。在烙了几回煎饼之后,他终于离开了又软又舒服的床,推开窗户,一个翻身,便坐在了沈苍梧的身边。
沈苍梧转脸看他,“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宋蕴之嘴角哼哼,耸肩表示毫不在乎柳煜的话,换个位置,自己就一定能做的比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