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郑芝龙默然了,深深地意识到,熊文灿嘴里的事关重大,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后果确实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一些紧张之时,一直都是拧眉思索的朱一冯,却是开口了,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郑将军,据本官所知,不管是西班牙人、荷兰人,还是英国人、葡萄牙人等这些洋人,他们的国家多是国小民寡,即便是他们的水师兵卒,也多是雇佣而来。”
“特别是他们各自的商队,其中不少的船员与水手,更是如此,组成极为驳杂,来自于各国。”
“因此,不管是在台湾岛,还是在南洋各个岛屿,亦或是其他的地方,他们的统治,都有着一个无法忽视和弥补的短板,那就是本国之人极为稀少,无法在占据之地拥有人数的优势,需要仰仗当地的土著和其他国人,才能维持相对稳定的统治。”
“然而,即便如此,一方面需要仰仗其他国人来维持统治,而另一方却是忌惮不已,深怕其他国人和当地人,勾结第三方势力,推翻他们的统治,这些远渡重洋的洋人时刻处于极为矛盾的状态,他们还是贪婪不已,因此作出非常不智之举。”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洋人就像元朝时的蒙古人,在统治的地方,并未将自己当成真正的主人,而是看成了一个过客,这也就塑造了他们的行事风格,肆无忌惮地去掠夺当地的资源,压榨当地的百姓。”
渐渐地,原本有一些暮气沉沉的郑芝龙,一双眸子越来越明亮了起来,就好像重新燃起了某种希望,最先反应了过来,最先明白了朱一冯这一番话的意思。
“元帅,如今的台湾岛,就是这种情况!”
朱一冯的话音刚落,郑芝龙就迫不及待地来了这么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神情激动间,进而朗声说道:“诚如元帅所言,那些洋人极为贪婪,对于当地的百姓,压榨的极为厉害,不仅各种赋税极高,更是经常抽调大部分的民夫,为他们无偿的建造城池,因此引起了极大的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