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那些家族的田产,作为军饷的另一种形式,分给士兵的家人,咱们治理辽东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可以节省不少的银子,用作他途。”
“而且,如此一来的话,还有杀鸡儆猴的效果,震慑其他的商人不敢再做此类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们可就要掂量掂量了,赚取的那些不义之财,有没有那个命花?值不值得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袁崇焕的话语一顿,一直都在留意孙承宗神情变化的他,看到对方听得很是认真,频频点头,一副十分认同的样子,于是换了另一种语气,试探性的问道:“大人,祖大寿多次寻找下官,希望大人能够向皇上说说情,替他们祖家说一些好话......”
袁崇焕再也没有说下去,而孙承宗却是了然于胸,孙元化更是听得明白。
这个时候,孙承宗深深看了一眼袁崇焕,面露意味深长之色,略微沉吟了一下,不答反问道:“袁大人,本官暂且问你,你知不知道,祖大寿等人的处境为何如此微妙,越来越难以得到皇上的重用?”
袁崇焕的神色有一些复杂,并未回答孙承宗的询问,而后者就好像没有想过能得到答案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袁大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一直以来,在东北的诸多形势变化之中,辽东兵往往充当着先锋的角色,直面抵御建奴的入侵,其中的功劳之大,自不必说。”
“但是,巨大的功劳之下,还有挟功自傲,谋求一己之私,漠视鞑子的发展壮大,实力不断地膨胀,其中还有故意纵容的嫌疑,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始终维持和凸显自己的重要性。”
“说白一点,努尔哈赤之所以发展到那一步,一发而不可收拾,再难控制,直至威胁到大明的东北边陲,成为无法忽视的祸患,这些辽东将领之中,许多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之所以这样讲,并不是说他们作战不利,而是指他们故意放水,从而好一路高升,获得更高的军中职位,同时,也是为了他们的家族子弟,获得军功。”
孙承宗的声音虽轻,看似漫不经心,却蕴含着一股咄咄逼人之势,说得袁崇焕面有羞愧之意,渐渐低下了头,紧接着,孙承宗长叹一声,再次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