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婷婷这才看向她:“咸老师没有吃饭吗?”她看起来笑眯眯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别的心情。
咸阳却知道,她并不愿意自己去,于是笑道:“是啊,我也没吃,刚好一起。”
唐回的耳朵在捕捉到咸阳说一起的时候,微微动了动,书包终于收拾好了,他站起来,随意的将书包单肩背着,跟着两个女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这顿饭吃的并不安生。
唐回点了一个小笼,一份粉丝,咸阳点了一份炸酱面,曾婷婷已经吃过了。
一张四人的桌子,做了三个人,两个人吃饭。
曾婷婷不停地问。问咸阳,唐回上课情况怎么样,今后有什么规划,都布置什么作业,问唐回觉得老师怎么样,在家做什么,做作业到什么时候等等的一大堆。
咸阳尽可能简单的回答,唐回则是爱答不理。
到两个人都吃完,唐回拎起自己的书包,挂在背上,“我要回家了。”
也不知道对谁说的。
咸阳点点头,笑盈盈道:“知道公交站怎么走吗?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咸阳在心里轻嗤了一声。
唐回道:“不用。”
说罢,转身就走,夜色里只留下一道高瘦的身影,很快的消失了。
待他走后,曾婷婷挽住咸阳的胳膊,“咸老师,周洲他们家是一个大客户,课前我也跟你说了,他在外地的贵族私立学校上学,家里人管不了,但是这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压力很大,也麻烦你多费点心。”
咸阳看了一眼自己被挽着的胳膊,“我知道的,你放心。”
曾婷婷又絮絮叨叨的拉着咸阳说了好多废话。
对,全是废话。
咸阳过耳既忘。
这天,说好的要把出装的顺序教给她,也没有做到。
唐回知道,他在她心里面,一定又贴上了“任性”、“不讲信用”的坏标签。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让一个人记住自己,最好的办法,也许不是对她好,而是对她使坏。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
他原本在j市上学,被身在h市的姐姐强行带过来,要死要活的让他上补习班,语数英科再加上社会、历史、思品,每天都是满满的课程。最重要的是,为了让他好好上课,姐姐在班主任曾婷婷的建议下,没收了他的手机。
原本四天的假期,变成了一天的休息,三天的课程,烦不胜烦。那些课程,像和尚念的经文一样,无聊又无趣。
他就这么熬着。
每个老师说一句话,他心里就想着:不听不听,小狗念经。
唯有如此,才能缓解一下,他心里的烦闷。
怎么会喜欢她,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因为她有时候的懵懂,也许因为她藏在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美丽的眼睛,也许因为在那个无聊又寂寞的几个月,她成了唯一的慰藉。
但喜欢又怎么样。
也不过是暗恋。
那个女人,二十三岁,单身,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打算,非常彻底的不婚主义者。对周围一切劝说和介绍全然不感兴趣。
但是,她不反对谈恋爱。
在病的糊涂的那天,他拉着她的手,跟她告白了,她答应了,双方约定好等高考完就在一起。
她是一个非常守承诺的人,说到就会走到。
于是,高考之后,他有了一个女朋友。
可是,这个女朋友太忙了,没有时间约会,回信息永远慢三拍,晚上打电话,还必须等到她要求的那个时间点以后才能打。
时间长了,他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换一个工作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么愤怒,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理直气壮,但是,她只是笑了笑,“你怎么不说,我干脆不工作了呢?”
他一愣,正要说什么,她就挂要电话。
“你爱我吗?”他问的不安。
“不爱。”她答得干脆。
“喜欢我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