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诗人的爱情

李况接过披风,自己系好,“唐乐天,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

无人回答。也不等回答。李况钻进马车:“走了,回吧!”

坐进马车里,阿穆就开始对着唐回絮叨:

“少爷,人家跑去给你看榜,回来的时候,连你的人影都看不见了!你知道不到阿穆都快急死了?”

“你倒好,自己跑去跟一个看着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一起去喝酒,少爷,要不是我刚好碰见,指不定人家就把你弄到哪里去卖了!”

“喝酒就喝酒,你喝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会难受啊?到时候还不得我照顾你!要是让湘灵姑娘知道了,仔细她生气!”

……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唐回,他忽然睁开眼睛,对着某一个方向喃喃着:“阿灵,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好吗?阿灵……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正!阿灵,阿灵!别不理我……求你了!阿灵……”

他说着说着,整个人又歪倒在马车的地毯上,阿穆连忙去扶他,他却死死的扒着地毯,不肯起来:“不要!阿灵,我不要跟你分开!阿灵,阿灵!谁也不能分开我们!”边说边哭了起来,哭声悲痛欲绝,令闻者伤心。

阿穆:“……”干脆手一丢——爱躺你就躺着,不伺候了!

回到了家,唐回又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才睡。

最累的不是唐回,而是阿穆。

次日一醒来,唐回已经不在卧室。问仆人,说他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却又不见唐回。只有放在书桌上的一副画。

女子面若桃花,眸似秋水,琼鼻樱口,衣袂飘飞。她半个身子已经转身过去,而那双含情的眸子还留恋的看着某个方向。

阿穆向来对于这些东西都敬而远之的,可是,这幅画,竟骤然让他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画的右侧提着一首诗:

绝弦与断丝,犹有却续时。唯有衷肠断,应无续得时。

一字一句,具是血泪。

阿穆忽然就懂得了昨天他在哭什么。

阿穆跑出房门,迎面撞见打扫的丫鬟,捉住就问:“少爷呢?”

“少爷去找老爷了,说有要事相商。”

“在哪里?”

“在书房。”

阿穆跑向书房,气喘吁吁间就听到了一句话:

“混账!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