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顿住了,唐回说:“我忘了。”
我忘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唐夫人,激动的从信使手中拿到信,是儿子的信!
迫不及待的拆开,那封她以为极厚,拿在手里却极轻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只有寥寥的数语。
“儿已至山西,劳您挂念,儿衣食无忧。旅途虽苦,亦苦中作乐。您保重,勿念。”
这就完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
“阿回……”她喃喃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挂在心上的儿子的平安信就这么几行字。
“夫人,”老嬷嬷在身边劝道:“少爷平安就好,平安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是啊,平安就好。
可是这一晚,她终究还是睡不着。
她劝自己:或许孩子是羞涩呢,不善于说什么暖心的话,所以……没关系的,他是自己的儿子,他心中总还是记挂自己的。
唐回对于唐夫人的心情不知道。他现在也在等着一个消息。
那封信送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了回信。
再一日。唐回去拜访顾府。
他在模糊的通铜镜面前整理着一贯,那镜中的少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最妙的是那眼中沉沉的,是千年岁月积淀的风华。
厚厚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不显得臃肿,却正是因为这两个多月的旅途让他更消瘦了。
佩戴好了玉,又郑重的带上了帽子,唐回出门了。
“少爷,我陪着你吧!”出门前,阿穆又一次问。
“无事,我一个人去即可。”
“可是……”
“放心。”
唐回出了门,阿穆忽的又叫住他:“少爷,披风忘了。”
那身穿白色披风的少年最终还是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阿穆关上门的一瞬间,就被那风雪迷了眼。
结果究竟如何?
唐回回来的时候,说:“明日我们去租一间房子吧。”
阿穆:“啊?租房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