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在这贼人逃走之后的第三天,杨老将军失踪了。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信,便就此失踪的干干净净,怎么也找不到一丝踪迹了。
那封短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写的是:“吾有心愿未了,故去往沧州,勿念。”
字迹苍劲有力,的的确确是将军亲笔。
杨将军同妻子育有三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杨家夫妻子孝,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乃是朝中上下皆知的模范家庭。若是没出这事儿,想必如今也还是令人羡慕。
将军失踪同贼人袭击这两件事,任是谁看了,都无法否则这必然是有着极深的关系的。官家得知之后,一边愤怒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袭击朝廷重臣,另一边又捶胸顿足,哀叹将军不该丢下家人自己去解决此事。
——是了,众人的确是皆以为,将军离家,乃是为了独自一人去解决早年结下的仇怨,不愿连累家人。
他虽然在信中严明要去沧州,但沧州何其之大?这通往沧州的路又何其之多?如何才能找到他,找到贼人呢?天下茫茫,将军若是铁了心要藏匿起来,又该如何呢?
官家忧心忡忡,开封府也忧心忡忡,作为友人,展昭当然也忧心忡忡。
于是在官家面前,他主动请缨前去搜寻将军,顺便将在将军府内杀死四人的犯人捉拿归案。考虑到展昭早年浸淫江湖,又鼎鼎大名,这江湖之事,他去解决,的确比他人要合适的多。于是官家千叮咛万嘱咐,将这事儿安排在了展昭身上。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展昭换上便装,巨阙在手,骑着快马便上了路。沧州距京城遥远,快马加鞭也得四五日才能到达。同众人一一告别之后,他一扬马鞭,便飞驰而去。
汴京城外的官道宽阔平整,但强劲马蹄一过,还是扬起一片尘雾。展昭坐于马上,直奔沧州。只是路线虽明,但心中却并无把握,贼人是谁,什么来路什么身份,他一概不知。虽然曾去查看过现场,也观察过尸体的创口,但此人功夫邪乎,完全看不出师承何处。
先到沧州再做打算吧——展昭这样暗自思忖,沧州应该也有一些朋友在,到时候在四处打听打听,应该也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吧。
如此思绪复杂,他便也赶了一天的路,这一日天色已渐黑,附近并无客栈旅店可歇脚,于是也只好做露宿郊外的准备了了。他将马匹拴好,去捡了些柴火回来,烧起火后,便就这清水吃起干粮来了。
正吃饭间,却见来路上嘎吱嘎吱驶来一架马车,似是悠闲的很。展昭今日在路上的确见过这辆马车,当时这车前坐着一个车夫赶车,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只是现在原本坐着车夫的地方,却换了一个人坐着赶车。
她有些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也不用手中的马鞭驱赶马匹,故而车才走的如此之慢。
只是……那轮廓那身形,却怎么看怎么熟悉。
展昭望着马车,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