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婴宁刚一张嘴。有烟雾窜入喉咙中。她未语先咳。俏生生的脸颊涨得通红。只好用手遮住嘴。伸出另一只手。帮周扬打了一张“北”风。
“打北不后悔。”
她借着咳嗽。不动声色地避开周扬的唇。轻笑着说道。
打牌的时候自然少不得抽烟。在场的就有好几杆老烟枪。宠天戈更甚。今日抽的是雪茄。
那味道吸入肺里。熟悉得令夜婴宁感到有些恍惚。她坐过他的车。闻到过多次。淡淡的。烟味儿。有些像男士香水挥发到最后残余的气味。并不难闻。
“呦。敢情这是夫妻档呀。嫂子你不许出谋划策。再这样我也抱俩妞儿在怀里。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乔言讷嚷嚷着。欠身摸了一张牌。翻过來一看。脸都绿了。他今晚手气实在太差。
另一个笑着骂他:“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中间那条腿留着干啥。”
这笑话太黄。一屋子人全都大笑起來。偏有女人装作不懂。娇滴滴地去问自己的男人。得到回答以后捂着嘴吃吃地笑。嗔怪一声“你真坏”。自然又是一番打情骂俏。
宠天戈眯着眼也在笑。雪茄叼在两片嘴唇之间。随着他的呼吸。烟头儿一颤一颤。
他似乎心情很好。手一挥。打牌的时候不慎将手边的白色骨瓷烟缸带到了地上。溅起一蓬蓬的灰。
身边的女人要弯腰去捡。宠天戈柔声道:“脏。我來。”
那女人当即一脸惶恐又惊愕的表情。似乎沒有料到权倾一方的男人会如此温柔贴心。不由得心头暗跳。
说话间。宠天戈已经俯下了身体。目光落在桌下。一眼便看见了那倒扣在地板上的烟缸。
自然也看见了那条缠在男人小腿上的一截雪白的女人的腿。
眸色转深的同时。他已飞快起身。坐直身体。将烟缸放回原处。他唇间含着的烟明明还剩半支。可却忽然掐灭。二话不说。
夜婴宁的心跳。在寂静中跌宕起伏。被男人的尼古丁和女人的香水味道一起笼罩。杀不出重围。
观棋不语真君子。打牌亦然。尽管牌桌旁观战的人不少。但渐渐的。似乎都咀嚼出來味道不对。谁都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