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后。夜婴宁对镜转了个身。花苞似的下摆并未荡起涟漪。刚刚及膝的高度既有端庄又有风情。一切都是刚刚好。
她想了想。索性踢开脚上的拖鞋。就这么一路赤脚走到喧闹不已的隔壁。雪白的脚丫。十个脚趾珠圆玉润。点点嫣红。煞是可爱。
若用古人的眼光看。这算是荡|妇般的行径了。竟把双脚露给丈夫以外的人看。
可她偏偏如此。因为高兴。她乐意这样。就非要这样。凭什么一直畏畏缩缩像个小媳妇一样。。
果然。尚未进门。夜婴宁就听见了麻将机“哗哗”洗牌的声音。
她快速搜寻一圈。沒见到宠天戈。想來。他是在生闷气。方才两人不欢而散。她先行离开。
猫一般无声无息地走近周扬。夜婴宁灵敏地蹭上他的膝盖。他刚刚码好牌。从抽屉里的筹码上來看。他的手气相当不错。
一低头。周扬瞥见她露在外的一截脚背。那样白。触目惊心似的。只一眼就让他喉头有些干。连带着声音都微微嘶哑:“不穿鞋到处走。着凉了。”
她笑。小腿一绕。索性缠上他的腿。
这一幕在牌桌下。手工刺绣的桌布宽大。四角全都遮住。如此暧昧的景致自然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旁人谁也看不去。所以夜婴宁才敢如此大胆挑逗。
周扬的右手一抖。刚好触动最右侧的那张牌。坐在对家的乔二眼疾手快。捞起那张牌就往自己面前放。边拿边叫嚷着:“亮牌就算打出來了啊。不许玩赖。”
四个人里。他输得最惨。自然激动。
那牌当然不是废牌。原本想留着胡一把大的。周扬不禁一阵苦笑。扭头去刮夜婴宁的鼻梁。低斥道:“老实坐着。别乱动。”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前所未有地娇嗔道:“我就不。”
周扬一怔。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被她的撒娇所俘获。恍惚着。又打错了一张牌。再次被乔言讷捡漏。美得他几乎手舞足蹈。
众人纷纷起哄。直说着情场得意。赌场就注定要失意。正打趣着。房门处多了一道颀长身影。有人眼尖。看见后立即噤声。一脸恭敬地问好。
宠天戈手里执着一支烟斗。呼吸吐纳之间。眼前白雾蒙蒙。他在牌桌旁站定。喃喃自语道:“还真有些手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