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去和你叔叔婶婶一起招待客人了。怎么了。”
周扬朝楼下的方向点了点头。依旧不清楚为何她离开半个多小时。再回來竟是这样一副惊惶的神色。
“见到澜安了。”
他只得沒话找话。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夜婴宁挣脱出他的怀抱。冲到茶几前。那上面有一包已经拆开的烟。大概是方才夜昀落下來的。她哆哆嗦嗦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去抓打火机。可是手抖得厉害。一下一下。怎么也打不着火石。
“我來。”
周扬缓慢地挪移过去。从她手里取过打火机。帮她点上。
面相学上说。女人吸烟。会克夫。他倒也不十分相信。只觉得她偶尔工作压力太大。才会吸一根当做放松。所以也从未阻拦过。
午夜一过。沒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总要被打回原形。
夜婴宁连连吸了几大口。过滤嘴上立即染上一丝黯淡的红印子。烟雾缭绕熏得她快要哭出來。她猛地将半截烟死死按熄在烟灰缸里。然后几乎跳起來冲到周扬的怀里。
“周扬。周扬我们跑吧。再也不在这儿了……”
她哽咽着。却很奇怪。流不出一滴泪。原來。悲伤到了极点。连泪水都成了奢侈品。
他一惊。然后伸手拥住她。露出一丝苦笑來。
“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句话。再早一些。或者再晚一些。都可以。但是为什么是现在……”
恍惚中。头顶传來他模模糊糊的话语。听不真切。但最后那句“现在还不行”。清楚无比地传入了夜婴宁的耳中。
周扬第一次拒绝了她。所以。她依旧只能孤军奋战。
从生到死。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独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