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强忍欲望的嗓音让夜婴宁一怔。随即又不免对他产生一丝蔑视:还不是由下半身主宰的雄性动物。
他宽松的棉质长裤已经被她压得皱巴巴的。上衣下摆被卷上去一些。连平坦的胸膛都露出來大半。
夜婴宁伸出手。用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他坚实的腹肌上胡乱地戳了两下。冷冷哼道:“要是我偏不呢。”
她还记得上次在西山别墅时。周扬遭遇的窘迫。还沒等完全进入到她身体里去就缴枪投降。对于男人來说。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凭什么当初他就能把自己按到镜子上为所欲为随意羞辱。现在。她就要趁他病要他命。
手指下是光滑结实的肌肉纹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周扬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按住夜婴宁的手腕。口中压抑道:“你别欺人太甚。滚下去。”
说罢。他狠狠一甩手。用力将坐在自己腰腹间的女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夜婴宁狼狈地踉跄几步。这才站稳。她恼怒地回头瞪着周扬。却见他也一脸惨白。冷汗止不住地从鬓角处滑落。。她刚才自床上跌落。一不留神撞到了他受伤的小腿。虽然上面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但还是令周扬感到了强烈的疼痛。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拧在一起的两根麻绳。紧紧绞在一起。分不开拆不断。却又彼此不停地深深折磨着对方。
真是好可悲的婚姻。又是军婚。如果她沒有一个令组织足够信服和接受的理由。这一辈子。她都只能是周太太。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还是你。”
她气得几乎浑身直抖。沒有想到周扬居然会反咬一口。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他这种一贯内向沉默性格的男人。倒是随便一开口就能叫人七窍生烟。
周扬一点点抬起头來。一双眼漆黑得吓人。盯着夜婴宁看了许久。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
他应该是在笑。但那笑太稀薄太脆弱。就像是入冬时节的第一场雪。细细碎碎的落在干枯的枝头。凉风一起便彻底吹散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拿我沒办法。不然。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这个病人继续浪费宝贵时间了。”
周扬一眼就看出夜婴宁的色厉内荏。她如果有其他线索。根本不可能还在他身上下苦功。
她越是逼迫自己。就越说明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知晓了什么惊天秘密。以此來要挟他。最后整个事态也不会变得无法控制。
哎……
夜婴宁到底年轻。被周扬一激。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周扬。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