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看外伤情况,自然需要解开之前的包扎。为了避免进一步的感染,只能重新清理一次伤口,并换药包扎。
等她再转回来,秦铮仍旧坐在炕头,倚着大迎枕,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若非,房间里多点了几支蜡烛,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邱晨几乎要以为这几个人根本不想配合了。
一见邱晨转回来,秦义和秦礼齐齐躬身行礼,秦礼道:“林娘子,我家爷已经准备妥当。之前用的药物也拿出来备好了。”
邱晨点点头,从炕洞里取了热水洗了手,又用酒精擦洗过,这才打开匣子,拿出一个小小的棉布包裹,取了一只口罩戴上,又取了一条头巾将头发包住。
“行了,给你们爷脱了衣服,露出伤口所在吧!”
秦礼秦义迅速地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地上前,将秦铮身上袍子解开,往下一褪,露出左肩来。
邱晨的目光注视着秦铮身上露出来的伤处,用白色的布条包扎着,干净的百步上印着些黄色的印记——从这一点上看,邱晨不用打开伤口的包扎物就基本能够做出判断,秦铮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这些黄色的印记应该就是伤口的脓液浸润所致。
“如此,可妥当了?”秦礼两人给秦铮拖去一侧衣衫,转而向邱晨询问着。
邱晨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拿了一只消过毒的铜柄剪刀,上前咔嚓咔嚓几声,就把秦铮身上之前的包扎之物都剪开,然后上手去除。
感染化脓的伤口,每天都会浸润出许多脓液和体液,浸湿绷带之后,再干燥了,包扎的布条就会和伤口黏合,再想取下来,可就非常困难了。
邱晨低头试着揪了一下,秦铮身上的包扎布条果然不出所料地牢牢黏合在了伤口之上,。随着邱晨的揪动,拽的皮肉也跟着动,邱晨目光扫过,没有听到秦铮发出任何声音,但额角两侧,却隐隐渗出一层细汗来。想必是邱晨揪扯伤口的包扎物,牵动了伤口,引发了巨大的疼痛,他虽然性格隐忍,不呼疼不做声,但巨大的疼痛仍旧让他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瞥了他一眼,邱晨没有继续扯动,而是取了棉花沾了酒精开始浸润包扎伤口用的布条。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邱晨才将秦铮包扎伤口的白布条拆掉,露出了里边的伤口来。
因为感染化脓,秦铮的伤口很是狼狈,原本不太大的箭伤伤口,外周红肿起一片,中间伤口及其边缘却在药粉、分泌物之下,显出一种隐隐的灰败来。
邱晨微微蹙了蹙眉,继而平复了神色,动手将伤口上残留的药粉和脓液清洗了,又用酒精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伤口就清清楚楚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