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跳下去和我是否清白之间没有任何逻辑上的关系。”
霍思危道:“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他十分赞同她的观点,同时又要开车门走人。
温存急忙上前,双手推死他已经打开的车门。
霍思危见她焦心如焚,心中已经相信她和纪遥林那晚没发生过什么,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发泄他们两人走得太近的怒意,不想轻易跟她言归于好。
温存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纪遥林来作证。”
她才说出口就发觉自己是在病急乱投医。
霍思危不相信她又怎么可能相信纪遥林,她和纪遥林现在是一同被怀疑的对象。
她遥望着桥下又急又快的水流,黑沉沉的水流给她一种深不见底的吞噬感。
白天她或许敢跳,晚上她打从心底害怕。
万一水太深淹死她怎么办?
万一没淹死她她脑袋撞到石头上怎么办?
霍思危见她背抵着车门一动不动,特意提醒她:“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温存把目光从江面上撤回来,无力地解释道:“我确实不敢跳,我不敢跳不是因为纪遥林,而是因为皓龄。”
霍思危从车门前拨开她:“无论你跳不跳我都明确告诉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再在公司门口等十年,我也不会回心转意。”
温存见霍思危如此决绝,心里生出无限恐怖。
是阿衍以为她背叛了他,所以借霍思危的口告诉她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要出现吗?
致命的打击一下子把她推回原来的世界里。
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总是做同一个噩梦,梦中她一直是几年前在机场等待阿衍归来的她。她在冰冷的机场等啊等啊等,等到天昏地暗,等到海枯石烂,就是从来没有等到阿衍从苏格瑞归来。
温存出神的间隙霍思危重新回到车上启动汽车,噩梦中无望的恐惧像一双巨大的手一样死死攥着她,她太害怕这种窒息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活在永不见天日的痛苦之中。
比起没有尽头的等待,从桥上跳下去算得了什么。
车开出不到五米的时候霍思危骤然听到重物落水的咕咚声、宿鸟惊飞的扑棱声,他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行动上已经奔出车子跑到长桥之上。
他想不到她真的会跳下去。
他所谓的不再见她不过是发泄怒意而已。
他焦急地在桥上呼喊她的名字,江面还是原来的江面,既没有一丝她的回应,也不见一丝她的挣扎,她好像完完全全被江水吞噬掉。
情急之下他也一跃而下,潜入水中寻找。
水中视物白天尚且困难何况夜间,他眼前黑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