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男装。

单凡书不气反笑，思及上次的人体画展事件。若说上次只是明目张胆的巧合，这次就是显而易见的预谋了。

单凡书勾勾指尖，在文件上点了点。“男装准备做不做？”

linda愣了一下，思虑半天给了个比较保守的回答，“不太好做。”

单凡书合上文件递给linda，仔细叮嘱，“把我勾出来的女装大单先接下，剩下的男装除了名流和政.界的先推掉，待定。”

单凡书只片刻迟疑就做了判断，若是这事是有人刻意安排，基本也不可能接触到政.界这种层面。若说有财力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背景却是难以触碰到的底线了。

linda点头，很快安排下去。

单凡书仰头靠着椅背，阖上眼整理思绪。

ms虽然对外的金字招牌是女装，却也不是不接男装。只是内里男装水平实在参差不齐，再加上主氛围是女装，久而久之男装设计师渐渐被淡化，都转做来钱快名气高的女装了。

单凡书曾经倒是男女装兼顾，拿出过惊艳的男装设计，只是自打那人退役，她执念太深，男装设计思路被束缚，便再也拿不出什么真正的作品。

她当然不甘心只做一名单纯的女装设计师。

这次被人设计大批的男装刷单，与其说是冲着ms，倒不说是冲着她来的。

单凡书给刘西洋打了个电话。

“……喂？”过了许久，刘西洋才十分头疼的接了电话，语气还带着懵懂的睡意。

“西洋，醒醒。”单凡书刻意提了点音量，“上次的人体画展单你找谁买的稿？”

“啊。”刘西洋懒洋洋的回，“我一个朋友给我找的我哪知道谁啊……”

“我问你，是谁。全面么？”单凡书不由得带了点恼意，隔着电话想敲醒他。

“老徐，怎么了？”刘西洋被她的语气吓醒了，“出事了？男女装都有，我特意遮掩了，就咱三知道，直接买断的，不能被外人察觉出是枪手吧。有人挑事揪你小辫子了？”

“没有。”单凡书缓了缓，调整了下烦躁的情绪，不论如何她都不该冲刘西洋发火。“没事了，你睡吧。好好休息。”

单凡书挂了电话，开始找通讯录的x开头。

——x徐正琦

指尖落下。

“喂。”对方接的很快，语气带着些许讶然，“凡书？”

“是我，老徐。”单凡书笑着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啊最近？”

“还行还行，凑合过吧。不是我可听说你是个工作狂啊，怎么，工作日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叙叙旧？”徐正琦笑着调侃，他们是曾经熟稔的本科同学，毕业后倒是因为各自工作繁忙，很少联络。

“哪里，这不是有事想问问你。”单凡书顺势转了话题，声音听起来极其诚恳，“老徐，上次西洋不是联系你催一批画稿用吗？我偶然看见一副设计很惊艳，这不是正一时心血来潮想问问那个设计师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