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脑子呀,在外面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说。”
猪脑子刘艳缩了下脖子,满脸讨好地笑望着大哥刘军,“她们没对我动手,我也没吃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大哥也看到了,这些天,她们看到我们,都躲着走。”一开始发现苗头,刘艳还纳闷,怎么每次出门一碰到,那两人跟逃命似的跑开?
后来才明白过来,是担心她告了状,两个哥哥找她们算帐。
“躲着走,可不是因为你。”刘军没好气白了眼妹妹,哪怕没打人,但她们敢趁妹妹落单的时候,去找麻烦,必须警告一番,免得纵容助长了她们的胆子,他和华子,偶尔总有错眼的时候。
只是没等他去找梨花杏花算帐,三伯刘应生回来了。
三伯向来无利不起早,以前一年才回来一趟,这次回来,估计是得了信,知道小叔找了个好工作,回来了解情况,顺便联络加深一下兄弟感情。
三伯一回来,最高兴的要数梨花杏花姐妹俩,得到消息时,正在河边打猪草的姐妹俩,猪草也不打了,拽起背篓撒脚丫子往家跑,终于能离开了,她们以后再也不要打猪草了,再也不要回老家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胡老太。
当天晌午,刘老头派刘兵去叫了老二家和刘艳她们家过去一起吃饭,陈春红让儿子刘军和刘华过去,她没有去,带着小女儿在自家吃,后面堂屋开饭的时候,刘夏花又来叫了一遍,陈春红只说已经吃好了,让她回去。
刘艳和她妈的确已经吃过午饭了,因大哥二哥不在家吃,她妈没做别的菜,简单做了一道韭菜炒野鸡蛋,香喷喷的炒鸡蛋味,勾人食欲,直流口水,二哥刘华当场就不愿意走了,叫着要在家里吃饭,还是大哥刘军诱引他:说三伯回来了,爷爷家今天中午肯定有肉菜,才把他哄了过去。
她妈起身去开前门见刘夏花时,刘艳把吃了的碗叠起来,端到外面的木盆里,舀了水浸泡碗筷,伸手刚要去抓灶里的草木灰,却见她妈走了过来,“我来吧。”说着,抓了把草木灰去洗碗。
刘艳退开到一边,“妈,我听着,好像二伯他们一家子都过来了。”
“是呀,可不全都来了,你爷爷喊吃饭,你二伯娘哪会放过吃白食的机会,再说了,你三伯难得回来一趟,你奶又高兴,这顿饭的伙食不会太差。”
既然知道,那您干嘛不去呀?
刘艳心里暗道,她妈爱占便宜的性子,是一点都不输二伯娘朱红英,今天有白食都不吃,她有些不敢置信,觉得十分不对劲。
陈春红看出小女儿的想法,微眯着眼,笑问道:“怎么?你想去?”
“不想,”
刘艳果断地摇头,开玩笑,胡老太重男轻女,她要是过去,只能蹲在小桌旁吃,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家现在有米有肉有鸡蛋的,不稀罕奶奶家的饭菜。”
“不稀罕就对了。”陈春红满意地点了点头,动作麻利地洗好碗筷,放到灶台边的圆簸箕底下晾干,用搭在屋檐下竹竿上的干布擦了擦手,“有肉吃了,没必要再去抢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