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是没影儿的事呢!是阿尧亲口说的!”
“他说的又算不得准儿,不信你何不去问你婉姐姐,看她如何说呢?”
萧盏恍然,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迟疑,问道:“婉姐姐不会嫌我冒失么?”
老太太微笑:“只要你不莽莽撞撞地劈头盖脸就问,你婉姐姐便不会嫌你。”
“好!那我现在就去!”
说完,萧盏一溜烟儿地跑了,回去换了身衣服便赶去武安伯府了。
彼时楼挽裳正在睡晌觉,屋内袅袅燃着萧盏送来的荼芜香。
她今儿早上忽发现小日子来了,整个人便恹恹然,不愿走动,倚在大炕上看了一上午的书,午膳过后便顶不住了,困倦地睡了去。
萧盏来时,被浓烈的香气扑了满鼻。
冯嬷嬷被舒氏叫去了,语蓉和听芙压低声音同他请安。
语蓉告诉他姑娘在睡觉,他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外间喝茶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坐不住便转进里间看看,盯着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床幔干着急,索性在里屋的博古架旁乱转悠,丫鬟劝也劝不住。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再按耐不住心中疑问,几步走近床帏,在语蓉和听芙的惊呼中一把掀开软帐,想要推醒楼挽裳,却在看见她红润的脸颊时堪堪住了手,不忍搅她睡眠,悻悻地放下秋香色帷帐,又坐回外间的大炕上,重重地叹上一口气。
最后是听芙翻了些志怪话本出来给他解闷儿,才使他终于不闹腾了,开始安安静静看书。
待楼挽裳醒时,他已经看了大半本,正看到精彩之处,只听有人唤他“阿盏”,婉转的音色还带三分初醒时的喑哑,唬得他身子一抖,险些将话本甩了出去,不由怨怼地转过头来,道:“姐姐也真是,走路都没个声响!”
楼挽裳低眉浅笑:“若真有谁家女儿走路凿地有声,怕是被人耻笑了。”
她唇色淡淡却无碍如画的眉目,笑意动人。
萧盏也跟着笑了起来,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怎不多睡会儿?可是我吵着你了?”
她摇了摇头,却是瞧见了他眼底的青紫,心疼道:“可是宿醉折腾得没睡好?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若总如此,下回我可不敢请你吃酒了!”
“怎会呢!”他将她拉到大炕上坐着,笑道,“我是男子,酒量好得很,姐姐莫要看不起人!”
楼挽裳掩唇而笑,逗他:“也是,英明神武的永乐侯,酒量自当了得!”
两人叙了会儿话,舒氏那边打发了一个丫头过来,对着楼挽裳道:“大姑娘,绣房那边说给大少爷做婚服的金线不够了,太太言说由您掌管,特命奴婢过来知会一声,让您带了人去库房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