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沿着轨道高速行驶,此刻正穿过凯瑟城,安稳地经过荒土高山。路易斯找到车厢,开门果然发现里面正蜷曲身体的陈燃,他招手哟了声:“在这儿睡啊。”
慢慢走近来,后面跟着孟松青奥维两人。
“嗯。”陈燃把毛毯往自己身体上裹裹,声线模糊性,“大概多久到。”
“二十几小时吧,毕竟要环绕阿维迩大半圈呐。”
“叛军不会下手吗。”
“看运气咯。”路易斯挑眉,“不过你对这些倒挺熟的啊。”
“喝酒吧。”陈燃扯开话题,从自己包里扯出瓶红酒来,“这口感挺好的。”
孟松青摆手:“我不喝。”
奥维举手:“那我喝两杯。”
“我也是。”路易斯笑起来,从那头拿出纸杯子来倒满,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我出去趟。”陈燃穿鞋出去,开门走出几步,“你们也可以歇息会儿。”
“好的。”
她在过道走了几分钟,这会儿列车正快速穿行几座大山脉,远边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射下来,有点瞎眼。
冷风从缝隙钻进来,她张嘴吸了口空气,列车却忽然横穿山口,室内光线顿时消逝无踪,她转身走几步,脚却踢到铁板,吃疼,她蹲下去捂住左脚。
没料到前方一个高大的黑影挨近来,手扯住她后衣领:“你脑袋想被撞一次?”
傅谌明把她整个人提起来,走到第四节没人的车厢。
接着他点亮顶灯,光线被玻璃窗反射,陈燃坐他对面,双方的侧脸映在就近的玻璃窗户上。“多谢啊。”她道谢。
“脚呢。”
“还好还好。”陈燃靠着椅背歇下来,无意间问起来,“说起来这几天您老对我态度不怎么好啊。”
“没有。”他矢口否认。
“不信。”陈燃坐直起来,手肘撑着桌台,嘴里嘀嘀咕咕,“难不成我醉酒那天对您做出什么无的礼举动了?”
“没有。”
“还是我对您破口大骂说您是混蛋。”
“……”傅谌明目光琐碎地盯着她,“原来陈医生觉得我是个混蛋。”
“……”陈燃立马捂住嘴巴,“绝对没有。”
虽然她曾经想过。
傅谌明嘴角忽然弯起来。
陈燃就看呆了。
陈燃咳了声:“不管怎么样,多谢您当时把我抬进车里。”
“这是你第三次道谢。”傅谌明顿两秒,“可以住嘴了。”
“好吧。”陈燃觉得自己完败。
过会儿,列车驶离山口,远边深蓝昏暗的夕阳光线骤然袭入车内,陈燃闭闭眼再睁开来,好会儿才适应:“阿维迩也漂亮啊。”她感慨声。
“嗯。”他应了声。
“说起来您在这里多久了。”
“四五年。”
她喔声:“厉害。”
陈燃仔细考虑会儿,忽然朝着他咧嘴笑起来:“下下月我回国,您要不也和我一起回国吧。”
傅谌明盯着她:“没可能。”
“不要回家看您父母吗。”
“他们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