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剩下的战友患者病情稳定,休息半月就可以下床走路,周扬医生显然很满意:“听说你前几年都在别的战乱地方待着。”
陈燃回答:“是啊。”
“怪不得习惯得那么快。”周扬感慨万千,“年轻那会儿我也像你这样到处乱闯,不过陈医生您一个姑娘家,父母就不担心吗。”
“噢,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哦很抱歉。”周扬表示歉意,“二老去世后,你一定很艰苦吧。”
“没什么,都差不多。”陈燃笑了下,“周前辈,听说你明天就走。”
“嗯,再不走我怕撑不了多久。啊,傅上尉,你们站在门口多久啦,都没看见你们。”周扬笑起来,“不好意思啊。”
“不算久。”傅谌明进来,将资料递给周扬,“机票在里面,明天会有转机送您过去。”
“非常感谢!”
傅谌明笑了下:“不客气。”
孟松青说:“我们很感谢周医生您着一年里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很感谢。”
“又客套了,都老战友啦。”周扬笑起来,“陈医生的安全就拜托你们了,可别让她向我一样成残疾啦。”
“这是肯定的。”孟松青瞧了眼陈燃,“我们不会让陈医生出事。”
傅谌明坐在与她相近的位置上,他两手交握放在腹前,脸色平淡:“关于明天专机路线,我已经和方程他们商量,因为涉及到您人身安全,明天路线会有所改变。”
“嗯,费心了傅上尉。”
“没有。”他摇头,嘴角没情绪地弯了下,“周医生脑袋里塞了很多金子,可不能被敌方抓到。”
“您说得是。”周扬沉默几秒,“被抓到也只有折磨人的地步,那些人太不是东西!”
陈燃借理由溜了出去,刚好碰上方伊然,她刚好洗了头发,长发湿漉漉地散在肩膀上,香味好闻,拍了陈燃一下:“阿燃去哪啊。”
“刚从周前辈那里出来。”
“周扬啊。”方伊然说得低缓,考虑一阵子,“你跟我来。”
“怎么了。”
“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方伊然说的话让她很纳闷,直到看见一位被烧到面目全非的黑人孩子,17岁未成年,至今没醒,挂着点滴,方伊然说他能活着已经算好的了。
“这就是当时周扬护着的孩子,那家伙只截了半条腿,这孩子却被烧了全身。”
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方伊然箭头都是指着周扬这个人。
陈燃自然看出端倪:“你意思是周扬拿这孩子当挡箭牌。”
“护士都看得出来,这烧伤程度非同小可,我和傅谌明他们说过,可他们根本不信。”
“怪不得你对傅谌明他们态度那么差。”陈燃反复揣摩,“原来是这样。”
“那家伙明显是不想待在这里才想出的这种歪点子。”方伊然感觉自己又要气到吐血,“可他有很多军方机密,傅谌明他们哪里会轻易放他回国,所以周扬那死家伙才想出自残这套,又不能让自己伤得太重,还把你拖进来!”
怪不得傅谌明对他态度也那么差。
陈燃笑了下:“别这么说,我能来挺好的。”
“你还向着他呀。”
“没有。”陈燃摇头,“那人早晚都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