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的衣帽间,唐心语边找丝袜边念叨:“哇,我真的要订婚了呢,跟做梦一样。婉婉,你一定会替我感到高兴的吧?”
田婉婉看着同自己卧室一般大小的衣帽间,微垂着头掩饰眼里的艳羡:“嗯。”
唐心语借着身侧的镜子,将田婉婉的表情观察得一清二楚,勾唇轻笑:“婉婉,你也要抓紧了哦,找一个真心疼爱你的男人嫁了。”
田婉婉此刻最不愿听到这些话,可唐心语今天不知怎么的,专门拣这些话来说,简直是往她心窝捅刀子,而且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要愉快地祝福她。
见田婉婉苦楚说不出,只能硬咽下的样子,唐心语心中舒畅:“婉婉,你过来自己挑挑,看你喜欢哪一条?”
好几排小格子里,不同色系的丝袜按d数从少到多分列排好。田婉婉抽出一条薄款的浅灰色,带着轻盈的珠光,十分配她今天的银灰色裙子。
谁知唐心语一手按住她拿丝袜的手,歉意地说道:“婉婉,这条不行。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条丝袜的质感,也没有穿过,但它外表颜色挺配我一双鞋子的。只要那双鞋子还没扔,保不准我哪天就要用上。你知道我的龟毛性子,从来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东西。你再挑过一条吧?”
唐心语翻了一条肤色丝袜:“这条挺配你今天的裙子,我也用不上,全新的。”
田婉婉被唐心语刚才那番话震得心肝微颤,怀疑唐心语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又看她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凭唐心语温室花朵的个性,一定会伤心得大哭,而不是在这里跟自己言笑宴宴。
送客的时候,唐心语找了个机会去推墨一帆的轮椅,才刚说了两个字:“墨少......”
墨一帆冷淡地抬掌止住了她的话:“唐小姐,我时间很宝贵,闲事不想管。”
唐心语推着轮椅的手一顿:“很好。”随即放开了手,示意林文森接过去推,客气地挥手与他们作别。
墨一帆和林文森一辆改装后方便轮椅上下的车回墨家老宅。林文森看了一眼后视镜:“墨少,你今天怎么......”
墨一帆合着眼睑靠在轮椅椅背上,指尖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怎么没有处理墨澜清?”
林文森:“是。”
墨一帆依旧没有睁眼:“如果你在既定的路线上,意外发现一抹亮丽的风景时,你会驻足欣赏还是坚定不移地上路?”
林文森语噎。
墨一帆并不是真的要林文森回答这个问题,更像是在问自己,倏尔想到唐家那丫头一听自己不会插手后,立刻撤回推轮椅的手,唇线微弯。
林文森还在内心纠结该怎么回答墨少的问题时,只听到安静的车后座传来一声低笑。
“过河拆桥。”
唐心语呆在唐家好几天,总算把上下摸了个透。那天来敲门喊自己的是刘妈,也是唐家的管家。对于管家不是一个严肃刻板的老头子,唐心语还是心松了一下。至于原身的父亲,她是人影都没见着,听说在外地子公司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