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爱吃,会吃,能吃的嘴馋妹子,林琳已经开始想着明早出发时能不能打包一份带在路上吃了。
又翻了一页手中的杂志,看到的是色彩鲜艳的手工刺绣。这种带着民族风情的手工刺绣和林琳喜欢的苏绣截然不同,不过这里出品的老粗布却是个好东西。
房间里的床品就是老粗布的,在这样的气候下,睡老粗布的床单枕套,比纯棉或是其他料子的都舒服。
翻了个身,随手将杂志放到床头柜上。林琳打了个哈欠,准备趁着某人不在房里,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将薄被盖过肩膀,便开始犯迷糊。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睡过觉了,往常不睡觉,林琳还会用打座来补充精力,可现在就只能抽空吃一瓶精神药剂,然后硬挺了。
这对于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来说,极其痛苦。
离开客房的宗堂却没林琳那么轻松写意。
对着屏幕,脸黑成了锅底。眼底晦涩不明,全是难堪和尴尬。
他是真的没想到德国还有那样的骨科,他更没想到那人会是这么想自己的。
回想了一下自己自以为深情的告白,宗堂都觉得不忍直视。
不得不承认,他的说词比对着心上人说你长得特别像我前女友更让人接受不能。
他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头疼的关掉网页,无视了那些探索的视线,宗堂脚步沉重的走回客房。
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回到客房,见林琳已经呼吸平稳的睡在床上了,宗堂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这间客房只有一张大床,床很大,躺在里面,趁得林琳越发的小巧精致。
黑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这让宗堂知道床上的人睡得并不踏实。
轻轻掀开被子,侧躺在那人身边。一双眼睛就着床头灯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身边的人。
“比你漂亮的人我见得多了。”一说完,宗堂就蹲住了,他觉得这话歧义更大,于是清了清喉咙,又重新起了个话头,“自有记忆起,我就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七岁的时候偷人家钱包被人打断肋骨丢在巷子里,是养母带我回家的。养好伤,养母说要收养我,我留下来了。妹妹很可爱,像个洋娃娃。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养母那样的美丽容貌,还是天生的色胚。但养母和妹妹都是我的亲人,我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就是,就是,我也说不上来。天下间长的相似的人有很多,天生的,整容出来的。我只知道这样的容貌让我在意,可唯有你让我动心。”
林琳躺在那里听着宗堂说往事,心里丁点触动都没有。
一边知道这是宗堂查过了德国骨科这个词的引申意思,一边在心底嘲笑自己已经成了一颗又冷又硬的石头。
宗堂这种强烈想要将自己洗白的行为,林琳并不出言反驳什么。虽然一个字都不相信,但至少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恶心少了许多。
对于宗堂这种心眼多,满身都是算计和套路的人,林琳一直是敬谢不敏的。
这么一个人呆在身边,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会提防戒备担心,他亲吻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会被吓得做出防范。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全力以赴的上战场。
所以说,她得多自虐,才会想不开的和这人在一起呀。
总之,林琳才不管宗堂的话里有几分真呢。过了这几天,他俩还会不会有交集都是个未知数呢。
想来...应该是不会有了。
任务结束,她离开这座城市,回到学校完成未完成的学业,毕业后在家乡所在的城市找个管理档案一类的文职工作。
早八晚五,不加班不出勤,风吹不着雨晒不着。然后找个套路少的男人谈一起例行式恋爱。
已经对各种套路心生退意的林琳,想罢睁开眼睛看宗堂。
正好看见被宗堂从被子里扯出围腰的大浴巾丢到床下,嘴角抽了抽,手指又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