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一片噪杂,喧闹中,县长,县公安局长,刑警队长一同走进了手术室,小琴的姑姑低头看了看母亲,四十多岁,平时总是严肃虎着脸的他,此时热泪盈眶,抿了抿嘴唇,拍着小琴的肩膀说道:“照顾好奶奶,我进去一趟。”
说完,小琴姑姑跟随前面几人走进了手术室,医生带着她们,來到手术室最里面的手术台,推开门一看,老头平躺在手术床上,胸腔以下,被蓝白相见的布盖着,隐约可见几个管子插在身体里,脸颊苍白,呼吸浓重。
“啪。”
老头看见众人到來,手臂刚刚抬起,又迅速降落,医生略微停顿了一下,摆了摆手,护士轻轻将老头嘴上的呼吸机拿了下去。
“玲…玲子。”老头声音微弱,费力的转头看向小琴姑姑,断断续续的叫道。
“爸,我在。”
小琴的姑姑单手捂着嘴,眼睛噼里啪啦的掉着泪水,蹲在了床边,握住老人的手。
“我拒绝打全身麻痹,就是为了…抢救….不过來的时候……能清醒的看见你们最后一面……!”老头褶皱的手掌,放在小琴姑姑的手掌上,略微抖动了一下。
“爸,医生说您身体好的很,会…会沒事儿的。”
“我走以后,丧事低调处理,不能按老家规矩來,要实行火葬,相应国家号召,不能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国家穷的时候,我们要省,国家现在富了…….更要省,至于你妈…的赡养问題,你们协商解决,不生活在一起,就让他回苏州,每个月的退休金也足够她生活,如果在一起,就把老房子处理掉,谁赡养,钱和财产就给谁,千万不能闹出丑闻,要不…我死不瞑目…最后,你的位置,能进则退,不进则争,我的余热,你到厅级干部就到头了,!”老头虽然语气很弱,说话胸口起伏很大,但并沒有糊涂,说话条理清晰,甚至连小琴姑姑的工作,都沒忘了人生最后一次的提点。
小琴姑姑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范。”老头开口冲着县长轻叫了一声。
“老领导。”县长一脸悲痛,低头走了过去。
“给….你带來麻烦了….!”老头目光发直,费力的伸手拍了拍县长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