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娴楞了一下……吃冰的不好,加一点能养生的红枣就不伤身了。
这逻辑……
江梦娴低头揣摩着其中逻辑,连羲皖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偷看她。
她还是没变。
吃完了冰激凌,裁决乖巧地把狗头放在连羲皖的膝盖上,它难得乖巧,连羲皖介绍着裁决的来头:“这是雪糕的狗,他要创业,狗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放到了咱家来了,它小时候被逑儿打断过腿,你看你看,现在走路还有点跛。”
“你看泡泡这么大一只,可是它胆子特别小,平时都不敢出门的。”
“雪球最乖了,是家里的大姐大。”
……
连羲皖就和江梦娴聊聊狗,聊聊庄园,他知道,她把什么都忘记了,可是他有足够的耐心,也给她时间,她能接受他的。
江梦娴摸着狗,听连羲皖用他那清泉一般温润绅士的嗓音介绍,好听得像是做梦一样。
吃完了冰激凌,天色已晚,江梦娴准备回家了,两人带上口罩,准备回家。
这附近是富人区,相对比较安静,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路边,遛着狗,踩着路灯的昏黄灯光,仿佛回到了那些年。
走过了一户人家,那豪宅外面的长椅上,蜷缩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拎着一个工作包,手里还捏着一叠保险宣传单,看那廉价又起皱的西装,大概是个卖保险的。
那人仿佛是累得睡着了,看起来四十几岁了,眼角挤满了风霜和皱纹。
路过他的时候,调皮的裁决冲上去闻闻,一嘴叼走了他手里攥着的保险宣传单子,将男人给惊醒了。
江梦娴扬起巴掌,作势要打狗:“不许拿人家的东西,还回去!打你哦!打你哦!”
连羲皖道:“算了算了,这是保险广告传单,拿了就拿了吧。”
两人牵着狗慢慢地走了。
那长椅上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看着那离开的一行人,低声唤道:“梦娴?”
江梦娴遛着裁决父子仨,颇有压力,这仨天天在家拆家,太闹腾了,简直地狱三头犬。
这明明是连雪篙的狗,寄养在连羲皖家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给赖上了。
大概在这傻狗眼里,她和连羲皖还是一家的,住哪儿都是住,可明显,江梦娴这儿的伙食待遇好一点,还有别墅。
反观连羲皖遛着的泡泡和雪球就乖得多了。
狗还是别家的好。
这几只狗都是pourl的签约狗模,随时香香乖乖的,看得出来,连羲皖把他们都照顾得非常好。
因为这是她的狗,他一直悉心照顾着,她的一切,他都照料得非常好,就连她种在花园里的丝瓜,他都让人好生侍弄着。
两人遛狗遛出了小区,在附近走一圈,走到了一个小公园,一路上,两人一直聊着孩子,聊着工作,把狗都丢给了保镖遛。
黑八和黑七遛着狗,拎着铲屎袋,沉默地跟在后面,尽量降低自己和狗的存在感。
那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把糨糊才带回来的时候,她身体很不好,才5斤不到,瘦成猴子了,三天两头地生病,一岁以前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我找到她的时候,是一个废弃的医院,那个国家一直在打仗,医院大院里都是草草掩埋的死人,我抱着糨糊到处找医院,可到处都在打仗,医院都没空位了,我辗转带着她去了相对安定的国家送进了医院。”
“她在医院,每晚上都哭,但是只要我去了,她就不哭了,我只好每晚都去医院陪她,所以她特别亲我。”
“球儿也是我养大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陪他,现在球儿都不理我了。”
“糨糊从小就亲人,而且有上进心,随了你。”
连羲皖回忆着那段艰苦绝望的岁月,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孤立无援,江梦娴死了,他抱着自己脆弱无比的女儿到处求医。
瘫痪的交通,战乱的国度,和怀中哭得嘶哑的女儿,以及那变成一锅汤的妻子,无时无刻无不是在折磨着他的神经,整个人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若不是怀中那个坚强的肉团还传递着微微的温度,连羲皖觉得自己会崩溃。
可现在,一切都好了,糨糊健健康康地活着,江梦娴也回来,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他,可他会等的,一直等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江梦娴听着连羲皖讲,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