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宋潇和郑之南的风声回来的。
他根本没想过是郑之南主动撩的宋潇,满脑子都是小心肝被骗了,而宋潇趁他不在欺负了郑之南,但他想着宋潇应该是有分寸的,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动他的小心肝,谁不知道他雷翊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他。
却没想到,一回来,才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从浴室里渗出的水,那水混合着血,像蜿蜒的花枝在水流中,等他飞快的跑进浴室,就看到浴缸里躺在血水中毫无血色的郑之南,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雷翊从未如此崩溃过,再危险的事情,再惊险的场面他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坦然处之。
看着放在心肝上的人如此苍白,甚至泛着青色的脸颊,像是没了呼吸一样的模样,只摧的他心肝脾胃都搅在一起然后碎成粉末。
他冲过去脱下衣服,迅速的缠绕在他还在流血的手腕上,缠紧后从浴缸里捞起郑之南就往楼下冲,边冲边叫人去开车。
郑之南是第三天醒过来的,他失血性休克,并发了dic,也就是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这病的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也就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郑之南这么做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激发雷翊心中的悔恨和愤怒,然后在自己的引导下,将这悔恨和愤怒转移到宋家,想要足够逼真,让雷翊相信,哭哭啼啼是没有用的,必须下一剂猛药。
看到郑之南醒过来,胡子拉碴好几天没洗澡的雷翊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死?
听到风声回国的雷翊因为郑之南的自杀而根本没空理会其他事情,他还不是很能确定郑之南的自杀是不是和宋潇有关系,他以为是郑之南还不能从心里接纳他。
郑之南未语先落泪,那种对生无望的哀伤简直像利剑一样捅着郑之南的心房,让他痛的忍不住握住郑之南完好的左手,紧紧地握着,生怕下一秒郑之南就消失了。
看到郑之南落泪,雷翊说:“是不是他?”这个他指的是宋潇,没有明言,却心照不宣。
郑之南闻言闭上眼睛,一脸的痛苦,接着他情绪激动的开始拔右手上扎着的针头,整个人都疯狂又崩溃,痛苦的挣脱雷翊。
雷翊看到郑之南的反应,心疼的抱住他的身体,安抚他:“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还有人……”就在雷翊紧紧抱着郑之南的时候,郑之南下颚抵在雷翊的肩头,语气断断续续又无比挣扎痛苦的说了这三个字,那痛苦还有凄厉。
雷翊听到这话,心脏猛烈的颤了颤,还有人?
他额角青筋凸起,咬牙切齿,仿佛那人已经被他敲骨吸髓。
“谁……另一个人……谁?”雷翊心疼的整颗心都被人紧紧攥住揉捏似的疼。
“宋潇……然后……是宋澜……”那平静的语调透露出的心碎让雷翊的痛惜又加重了几分。
订阅不足,无法阅读防盗时间内的章节,请补订阅,不补就等。郑之南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持,仿佛昨夜的失态只是宋潇的幻觉:“我也喝醉了,不怪你。”说完低了头,忧伤的叹了口气,神情和姿态都在透露“好后悔”。
好后悔喝醉,好后悔来到宋家。
宋潇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忙凑过去要安慰郑之南,但他还没靠近,郑之南就往后退了一步,还露出不能忍受的神情看着他,最后捂住了鼻子说:“你洗洗澡吧,都是味儿。”不过是一句嫌弃的话,落在宋潇的耳里也销魂蚀骨。
宋潇笑嘻嘻地抬起手闻自己,也觉得一身酒味,还有一些汗味儿,混合着淡淡的香水,点头说:“我先去洗澡,你等我,别走啊。”
宋潇洗澡的时候,郑之南已经把佣人干洗也熨烫过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他擦干头发打开卧室的门往外走,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从楼上健身完下来的宋澜。
宋澜面无表情的看向脚步顿住望着他的郑之南。
郑之南穿得是t恤,自然脖子上还有下颚处的吻痕都非常明显,也特别的色情,会让外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昨夜是如何的疯狂。
在宋澜的眼里,郑之南清雅白瘦,其实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也是寻常,但郑之南除了清雅白瘦外还有那通身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独特,像一团看得到摸不着的迷雾,就算是被雷翊霸道的圈在怀里,也还是冷冷清清遗世独立,似乎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他不感兴趣因此表现的兴趣缺缺,意兴阑珊,像个看客,又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嫌弃,每个人都被他看透一般,带着不屑。
宋澜从前就见过郑之南,但那个时候见过也就忘了,没有什么印象,他对郑之南开始有印象,就是那次被雷翊牵着手腕带到包厢里后,从此便多注意了几分。
宋澜走到郑之南的身边,就在郑之南往后退给他让路的时候,宋澜忽然握住他的手把他推到了墙壁上,手制在头上。
郑之南没有剧烈的反抗,通过雷翊这件事,他已经学会不动声色的观察和分析,激烈的反应是最愚蠢的行为,冷静才能更清醒的应对。
虽然宋澜的突然靠近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再镇定也忍不住瞳孔一缩,有些颤抖。
就在郑之南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宋澜忽然埋首在郑之南的颈脖处落下炽热凶狠的吻,他将之前宋潇留下的印记一一掩盖,颈脖,锁骨,下颚。
郑之南用没有被制住的手去推突然侵犯他的这个男人的胸膛,但他宛若铜墙铁壁,不论他怎么推,都没有撼动分毫。
最后,宋澜吻上了郑之南的唇,吸吮搅弄,郑之南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各种思绪都涌入到脑海里。
就在郑之南胡思乱想以为自己要折在这宋家的时候,宋澜忽然松开了他。
郑之南兀自剧烈的喘息,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带着彷徨。
为什么?
他怎么会?
就在郑之南茫然的时候,宋澜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慢条斯理地说:“比我想象的要美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