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环佩,你觉得是什么关系?”云倾城又问。
面对云倾城的这些问题,一边坐着吃东西的冰婆倒是没什么发言权,甚至是插嘴都做不到,这两个人她连听都没听说过,也就不好插话了,只能安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后宫嫔妃和太医相互勾结也不少见,大约是相互依存互利互惠把。”风清月想了想而后开口回答,一个提供便利,一个出卖色相,两者各取所需,这也是种种交易达成的必要条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倾城会突然这么问。
“那你说,这一次环佩命悬一线,无药可治,为什么张博要巴巴的跑来求我?是觉得环佩的利用价值很大还是他原本就已经爱上了环佩,见不得心上人就这样惨死?”
云倾城偏过头来一双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就这么含笑看向风清月,后者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愣了一愣,心中一滞,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还是公主聪慧。”
“没什么,从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这世上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他先前做过什么或者说先前是什么样的人,在自己心爱的人有困难的时候,他们总会挺身而出,甘愿被人捏住命脉,可能这就是感情吧。”
云倾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看风清月,而是整个人向后仰着躺在了房顶上,抬头望着黯淡的天空,像是在努力的搜寻什么一般,这话一字一句的落入了风清月和冰婆的耳中,两者皆是一愣。
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云倾城自己听的,前世她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分,年纪轻轻就站在了杀手界的顶端,可那时候的她活的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可能更像是工具,也是穿越重生之后她才渐渐明白过来,没有感情的人大约不能被称之为人,而从前杜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两件冰冷的工具相互取暖罢了……
同如今秦墨渊给她的,天差地别……
张博一直在旁边紧张的留意着环佩的情况,见环佩捏着鼻子将汤药喝的一干二净,心里也算踏实了几分,随即他收了药箱坐在一旁等待着过一会儿给环佩再次诊脉。
说来也是奇怪,这汤药到了腹中,环佩只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同先前的犯恶心和有气无力相比已经是个好的开端了,随后她躺在了软塌之上,秦瑾臣就守在一旁,云倾月自然也没有离开,三成的把握,她倒要看看这次老天站在谁那边!
药鼎在床下将血液分析完毕之后已经打起了盹,左不过现在没他什么事情,外面还有些外人,他贸然出现肯定会惹麻烦,还不如就在这床下的一角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再回去复命,一想到这件事情做完自己就可以赖在主人的身边,药鼎就觉得心中美滋滋的,喜不自胜。
“皇上,妹妹虽然中毒在身,可那些污蔑实在是让臣妾心中惶恐啊……”见环佩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云倾月转头开始向秦瑾臣哭诉起来,一边说着还不忘小声的抽泣几声,活脱脱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她现在命悬一线,往后的事情等往后再追究。”秦瑾臣的眉头皱了皱,环佩素来都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从前的种种也没有抱怨过半分,每一次都在帮云倾月说话,这次生死之间却一口咬死了是云倾月下了毒手,实在是值得人思考一下。
见秦瑾臣现在不想提这桩事情,云倾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软榻的方向,找了个由头先回宫去了。
趁着没人留意这边,张博往床下伸了伸手,可是等一好一会儿也没见药鼎出现,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低声唤了两声:“药鼎前辈?药鼎前辈?”
这两声让至尊药鼎有些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看来是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随即他不情愿的从床下露出身形来,几下就跳进了张博随身携带的药箱中,现在环佩的情况暂时稳定,他一个外臣是断断不能在嫔妃的寝宫中停留太久的,所以他有时间出去一趟先把药鼎给还回去,只是希望在他离开的当口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才好。
“皇上,药效在三个时辰后发作,到时卑职会过来为贵人再行诊治,卑职先行告退。”张博收拾好东西随即上前行礼准备离开。
“好,下去吧。”秦瑾臣心中只当如今环佩是个将死之人,所有做的这一些努力也是尽人事听天命,方才他已经了解到,如果这一次解毒失败,环佩只剩下了两日的性命……
将张太医留在这里也是徒劳,还不如暂且放他回去休整一番,保不齐再次问诊的时候能找到什么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