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想要取代她

佞华妆 商璃 11338 字 9个月前

她顿了顿,道:“不知道阿妙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叫辛夷的女子,她的经历本宫倒是觉得与你极像,只是她比较可恨,从小就亲自手刃的父母,还杀了同村的所有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乃天下第一大恶女……”

林锦婳是故意如此说的,但等说完,滴水不漏的陈阿妙果然出现了不对劲,她望着林锦婳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寒,只道:“皇后娘娘知道的还真不少。”

“那是自然,本宫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那名叫辛夷的女子,还被自己的师父给……”

“小姐——!”

不等林锦婳说完,陈阿妙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侧的丫环才忙喊道:“都说了您不能吹风,您是何苦呢!”

“阿妙!”

林锦婳还不等转身,就见一道身影快速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到了陈阿妙身边,经过自己时,竟是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林麓之主要不是不想看,只是现在容不得他耽搁,他看到陈阿妙吐出的血时,就愧疚的不行了。

等她抱着陈阿妙进去后,林锦婳一动也没动,就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等着。

果然,没多久林麓之便从里面出来了,看着林锦婳,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林锦婳看他如此,也不想为难他了,道:“我今日不会留住,想来想去,葡萄酒儿可能会想我,而且他们的周岁宴也要筹备了。”

“婳儿,对不起……”

“爹爹何必跟女儿说这些,不过这落霞院我还是喜欢,等过几日,爹爹收拾好更好的院子,便让她搬出去吧。”林锦婳浅笑道。

林麓之也觉得对不住她,当初他大条,没想这么多,觉得陈阿妙喜欢,便由着她住了。

他歉意道:“这屋子我会尽快让阿妙腾出来给你的,阿妙当初也不知这个院子是你的,你别怪她。”

林锦婳看着他歉意的样子,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话,总觉得在这个家里,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外人了一般。

她垂眸浅浅一笑,到底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陈阿妙就是辛夷,那么是不是能从她的过往找出她的弱点来?方才提到那老谷主的时候,她气得情绪波动好似格外大,当年她为何在百毒谷销声匿迹,长孙玄隐又为何会忽然杀了老谷主,是不是能有突破之处?

这样一想,她心里便放松多了,只要能有插针的缝,她就能把这铜墙铁壁给撬开!

落霞院中,陈阿妙木然的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流泪,当年的事,她试图催眠自己忘记,可即便死过一次她都忘却不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又热再提起,可是林锦婳!

她缓缓合上眼睛,想着她方才看向自己是那不屑一顾仿佛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眼神,嘴角阴冷勾起,本来都答应了师兄不杀你的,可事到如今,你不能怪我了……

晚上,江太妃还未睡下,就见房间里忽然多了个人影,她才要开口,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本不屑与你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合作,但是现在……”

“林锦婳,你又想做什么?”江太妃一听这声音,便怒道,她以为林锦婳又要耍自己!

她才说完,房间里的蜡烛忽然就被人点亮了,跟她而来的兰姑等一行下人全部都被人给打晕了过去,唯独她还醒着。

江太妃看着她的脸,的确跟林锦婳的一模一样,就是脸上多了块红色的疤。

“你是陈阿妙?”江太妃诧异不已,不是说只是个乡下来的胆小丫头吗?

“太妃心里似乎有很多疑问,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此番过来,只是问你一句,想不想成为尊贵的齐国太后。”她道。

江太妃皱眉:“你什么都不说,凭什么让我信你……”

“就凭长孙祁烨如今还在这京城中,而我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陈阿妙嘴角勾起,这冷漠又满是杀气的模样,简直跟林锦婳一模一样,但江太妃清楚,林锦婳是不会主动来设计自己的,她现在已为人母,又顾及着自己还是怀琰的生母……

她眉心狠狠拧起:“祁烨他已经离开京城……”

“不,他没有,他就在皇宫里,现在跟怀琰的兄弟情一日日深了。”她冷冷勾起唇角道。

“怎么可能……”

“他们一起骗了你,江太妃,你不觉得悲哀吗?你的丈夫抛弃你,如今儿子也都抛弃你。”陈阿妙继续攻心,她最擅长的,便是拿人那藏在暗处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感情来作祟了。

江太妃面色微微一白,抬眼冷冷看她:“你要我做什么?”

她轻笑:“很快,葡萄和酒儿就要举办周岁宴了?”

“应该在二月,如今才一月。”

“时间够长,才够好好准备。”她眨眨眼,浅浅一笑,道:“而且此番要你做的事,也十分简单。事成之后,你不仅可以除掉你最讨厌的林锦婳,还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有成为太后,你才有资格葬入皇家皇陵,以正宫皇后的身份跟皇帝在一起!”

江太妃手心微微一颤,她抬头看着一身红衣淡淡坐在那儿的陈阿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林锦婳回到皇宫后,老太后也已经整理好了她在宫里的势力和可能是江太妃曾经留下来的人,很快林锦婳便叫人去核实了,一旦核实清楚,便立即把人遣送出宫了。

“娘娘,您也乏了,早些歇息吧,外面的事,现在夜生也在帮着查呢。”墨风看她疲惫的坐在暖榻边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是心疼。

“墨风……”林锦婳半晌,才终于抬起头道:“如果换做你,你经历了辛夷那样的人生,你会想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墨风皱眉,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倒是一侧墨雪道:“想。奴婢就成想过,成为人人艳羡的弦月公主,拥有完美的身份,拥有忠心的爱人。”

林锦婳能理解墨雪,最起码她也爱过赫连璟,可辛夷呢?她难道喜欢怀琰?

不可能的,她之前在百毒谷,应该都不曾见过怀琰才是,就算要喜欢,也是喜欢长孙玄隐这等对她痴心的人。

她思来想去,终究是道:“百毒谷的陈年旧事和辛夷当时所在的村子,你都要派人亲自去查问,我要知道她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有今日的目的,而且长孙玄隐真的只是为了帮助辛夷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这只是听着,便觉得十分诡异了。

其实就连长孙玄隐自己也没想明白。

树下的积雪已经化开了,化开的雪格外的冷。

他站在已经抽出嫩芽的梅花树下,看着这满树慢慢掉落的梅花,沉思许久,心里却始终只有那张温柔的脸。

“清幽,温壶酒来。”他轻声道。

说完,身旁并无响动,他这才想起,清幽已经死了。

他是一个念旧的人,以至于对过去总是念念不忘。

有小厮很快温了酒拿来,才看到一侧放着的玉案上,放着一张描画好的美人图。

美人一身男装,模样清丽,眼里含着不羁又狡黠的光。

他轻笑:“您画的是辛夷姑娘呢?”

“辛夷?”长孙祁烨问了一句,旋即反应过来,笑笑,正好梅花树上的梅花掉落下来,他伸出玉白的手接住,看着红得热烈的梅花,浅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有生命力呢,活成这样,一定很开心吧。”

小厮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见他转过身来,俯身将那朵梅花放在了画纸上那女子的耳际,好看的紧。

就在他正要开口夸奖的时候,长孙祁烨却忽然身形一晃,方才那玉白的手,迅速开始发黑起来。

小厮很熟练的叫人拿来针灸包,长孙祁烨额头开始冒汗,他勉强开始给自己施针,也有懂事的人很快去煎药了。

长孙祁烨无力的依靠在梅花树旁,他浑身颤抖着,寒风吹来,惊落满树的梅花,花瓣雨纷纷落下,他看到的却是那跃然纸上的人儿。

感情当真是这世上最奇怪的东西,叫人生不能,死不能,偏偏要挖出一颗心脏来,才能彻底断了那念想。

在宫中三日,终于是到了阿宝出嫁的日子。

翠嬷嬷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阿宝这孩子经过上次的事后,好似成长了不少,依旧还是蹦蹦跳跳的,人却不咋呼了,沉稳许多。

出嫁的时候,林锦婳送了她去宅子里,亲自下了赏赐,以县主礼走的。

走时墨风墨雪还亲自去送了行,不过到底巴图只是纳侧妃,便没有十分的隆重,却也比一般小姐热闹多了。

陈云柔眼酸的等阿宝出嫁后,才轻哼一声:“到时候我出嫁,定比那丫头风光。”

“你说的是,毕竟您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柔郡主呢。”一侧下人阿谀道。

陈云柔听得开心,抬手就赏了把碎银子,但没等高兴多久,就听人来传,说皇后娘娘要见她。

她方才还得意的样子立即就收了回去,紧张问着来人,道:“皇后娘娘怎么忽然要见我?”

“这……奴婢也不知,郡主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先入宫吧。”来传旨的嬷嬷笑着说完便离开了。

陈云柔傻了眼,她可没忘记当初在慈宁宫林锦婳给她的一巴掌。

她微微咬牙,立即叫人去通知了自己的爹娘,这才赶忙收拾好入宫去了。

林锦婳现在正在皇宫内等着,一个陈云柔,一个陈阿妙,一个霸道刁蛮,一个惯于装柔弱,倒真是好。

“娘娘,您当真要这么做?林将军知道,怕是受不了。”墨风在一侧道。

“对了,爹爹辞官的折子可递了?”

“听说已经递了,皇上压着没发呢。”墨风看她忽然问起这个,越发的担心。

林锦婳现在也是没法子了,继续拖下去,陈阿妙还不知要捣出什么鬼来,她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等爹爹真的跟她感情深了,到时候想除都除不掉了。

她起了身,道:“陈云柔来后,让她稍等,本宫去去就回。”说罢,径直往御书房而去。一个陈阿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想要代替自己,她都不能忍。这世上只有一个林锦婳,永远不会有替代者来染指她的夫君和儿女,否则,杀!

林府中

医馆外发生的事林麓之并不知道,因为林锦婳并没有在百姓面前暴露身份,现在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已经昏迷许久的陈阿妙。

御医从里面出来后,他立即就上前抓着问道:“阿妙如何了?”

“林将军放心,这位小姐不过是皮外伤,受惊过度而已,等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便能好了。”御医道。

“那就好。”林麓之听罢,多少是松了口气,立即就叫人领着他去准备药方了。

等他走后,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人,不住的叹气:“你们都好生照看小姐。”

“是。”下人们都知道他这是把这位阿妙小姐捧在心上了,也不多说什么,很快就应下了。

等吩咐完,林麓之这才转头走了,那医馆的事还没个头绪,若真是锦婳下了令要杀阿妙的话……

他心情复杂起来,一想到有可能是这个结果,就越发自责,他这个做爹的,怎么净犯糊涂!

他出了房间后,屋子里的丫环们也为了不打搅陈阿妙休息,也很快到珠帘外去候着了,屋子里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

等人都出去后,躺在床上的陈阿妙才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医馆外的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方才他们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吧……

她嘴角微微勾起,林锦婳,你的生活真是好呢,与你有一样的脸,也真好。

林锦婳这会儿已经回到了温泉山庄,不过山庄在赵怀琰出去以后,温泉山庄也遭人入侵,好在赵怀琰一早做好了布防,所以才没事。

墨雪现在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悲伤了,知道她们出事,也很快出来迎接了。

林锦婳回来的时候,墨花也后脚就回来了。

墨花的伤势很重,才进了山庄的大门,便直接晕了过去。

“娘娘,现在怎么办?”墨雪立即扶住墨花道。

“立即送去房间。”林锦婳也来不及多说,立即就让人抱着墨花进去了,接着便是扎针放血解毒,整个过程中她半分也不敢分神,一直到天色将晚,她才勉强坐在一侧的软凳上,看着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墨花,长长呼了口气。

赵怀琰已经安排了人去查之前刺客的事情了,现在林锦婳几乎确定害人的人就是陈阿妙,但却找不到证据,想来她暗处的人不少,自己若是去暗杀她的话也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揭穿她的假面具才行!

“墨风。”林锦婳喝了阿宝递过来的茶后,才终于缓了口气道:“你立即派人去召回花生和所有青山寨的人来,不必再查长孙玄隐了。”

“难道就此放过他?”墨风诧异道。

“他不会跑的。”赵怀琰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林锦婳道:“高禀既然要娶墨风了,往后便给你用,禁卫军精锐加暗卫一百八十人全部由你调度。”

“皇上……”林锦婳有些激动,也知道这件事赵怀琰不便插手,他要帮自己,也只能这样从旁协助,毕竟要面对的是父亲和哥哥,他如今的政务又十分繁忙,还有一个不肯收手的江太妃要对付。

赵怀琰上前来,也不顾周围是不是这么多丫环,轻轻揉揉她的额头,才道:“婳儿现在是一国之母,要用人,只管跟朕开口就是。”

“是。”林锦婳点点头,二人才没说两句话,外面便有人来报,说宫里出了动静,赵怀琰这才又急着离开了。

林锦婳呼了口气,看向墨风:“去调用暗卫,立即密切监视住陈阿妙,长孙玄隐迟早会自己现身的。另外,再派人去查清楚陈阿妙的真实身份,最好能找到证据。”

“是,奴婢这就去办。”墨风应下,很快就下去了。

等她一走,林锦婳才跟墨雪道:“吩咐下去,明日本宫要去林府小住两日。”

墨雪见她做这个决定,不解道:“娘娘何必回去受委屈。”

“这委屈我是不受也得受,不跟陈阿妙当面问清楚,我始终不安心。”林锦婳看着屋外慢慢沉下来的夜色缓缓拧起了眉头。

夜风吹开,寒气淡了了些,这大年一过,气候便仿佛不那么冷了一般。

穆王府里,江太妃看着屋里熏着的两盆银丝炭,总觉得烦躁而焦虑,道:“把这都撤了。”

“可是现在寒凉……”

“撤了。”她对兰姑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兰姑微微咬牙,不敢多说,连忙叫人把东西给撤了,而后才道:“太妃,您今儿是怎么了?”

江太妃看着手里的密信,浅浅一笑:“没什么大事,但倒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小事。”

“是何事让您如此高兴?”

“宫家你可还记得?”她问道。

兰姑自然记得,当年宫家的事儿,她都暗暗替娘娘祷告多年。

江太妃这才将信抖开了,放在一侧的火烛上点燃,才笑道:“他们的女儿也死了,后来找回去的儿子也不见了踪影,我便让人悄悄传了信过去,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宫衣鱼早就被徐家那小子杀了,因爱生恨而下了毒手,至于儿子宫亦慎,被林锦婳蛊惑,现在成了大齐的傀儡。”

兰姑在一侧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娘娘,徐家那位大人跟本不认识宫家小姐……”

“你怎么知道不认识?当初林锦婳可是认识的,而且徐程青之前还爆出杀了前南疆的朗月梦,你以为消息传到宫家人的耳朵里,他们还能不信吗?”江太妃现在一想到前两日在宫中跟太后争执的日子,林锦婳丝毫不把自己当婆母还跟自己摆架子的样子,她就只有寒意。

她乃是尊贵的太后,如何能屈居在这等小地方做一个太妃?

她便是死,也是要跟皇帝葬在一起的!

这样想罢,她便笑起来,笑容透着比寒霜更冷的气息,直到那信纸燃烧殆尽。

兰姑看着她这样子,有些担心:“娘娘,您难道是打算让宫家来跟大齐作对吗?那不过是蚂蚁撼大树罢了,根本无济于事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蠢笨的?当初弦月和赫连璟之死,我就没能好好利用,现在我可是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将太妃望着这忽明忽暗的烛火,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说,可兰姑看到她眼底的杀气时,忽然就明白了什么,面色瞬时就白了。

等江太妃歇下后,兰姑才叹了口气,独自从房间出来到廊下坐着了。

她望着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黑夜,实在是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前的江太妃,乃是西夏尊贵的江妃,独得皇帝恩宠,谁也夺不走她身上的那份荣宠,可是现在的江太妃,身上只有一股戾气,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论善恶的戾气。

她忽然可怜器长孙祁烨来:“若是穆王殿下永远离开这里,那便好了。”

她轻轻一句,随风飘散,却不知道已经落在了此时暗处的某个人耳朵里。

廊上有丫环走来,轻声道:“姑姑,您怎么了?这两日太妃不曾出门,也您不曾出过这院子,可是闷了?”

“没有的事。”兰姑看着相熟的丫环,笑笑,又道:“太妃这几日总说心口发慌,白日又嗜睡,月事也不准时了,你明日炖些药膳。”

“是。”

丫环应下,这才随着她一道回去了。

等他们走后,暗处的人才走了出来。

他本以为陈阿妙的事多少与江太妃有关,毕竟他们要陷害的是墨花,也是阿慕,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做这件事。

“王爷?”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暗处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长孙祁烨转头看去,便看到了同样猫在黑暗里的常青。

自己的功夫竟是连暗处有人靠近都不知道了么?

他自嘲笑笑,转头看他。

常青快步跑上前来,见果真是来,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道:“王爷回来,可是因为昨晚之事?”

“你知道什么?”

“奴才这段时日一直盯着呢,太妃虽然也做了不少事,联系了不少人,但昨晚那医馆发生的事的确跟她无关。她现在好似在秘密跟番邦的那群人联系,也不知道联系什么,反正宫家人却好似要做什么了。”常青将这段时日打听到的事儿都说了。

长孙祁烨闻言,只觉得奇怪:“宫家和番邦?”

“嗯,番邦那位明理的老太后听闻自从被番邦皇帝幽禁后,到现在都没放出来,那个皇帝年轻时也算年轻有为,如今年纪大了,竟也糊涂昏庸起来。不过一个小小的番邦,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现在的齐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常青自信道,长孙祁烨却不这样认为。

马上就要开春了,番邦也立即就要到了最兵强马壮的时候。

他道:“你继续盯着,有消息,往后直接告诉墨风。”

“那王爷您呢?”常青看他要走,急急问道。

长孙祁烨脚步顿了顿,半晌,却没答出话来。

他?

他自然是要离开这些是是非非的。

他这样想,也这样以为的。可就在常青问出口的一瞬间,他却答不出来了。

他很快离开,常青也不敢大声追问,只能眼睁睁看他走后,也迅速在暗处藏了起来。

长孙祁烨去见赵怀琰时,他正在跟人在御书房里说着什么,底下回话的大臣好似辩驳的很激烈。

这样的情况他也遇到过,初登基,老大臣们并不信任他,有什么事情,都是强硬的各持己见,吵个不可开交。

他就在廊下站着慢慢等,风雪停了,院子里有温泉眼,这里还是很暖和的。

过了好半晌,里面忽然一下子静了,长孙祁烨勉强能听到里面有赵怀琰低沉而平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却没人敢吱声。

不多会儿,房门也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出来个大臣,均是灰头土脸的,也没注意躲到了柱子后面的长孙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