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爷威武

佞华妆 商璃 11522 字 9个月前

长孙祁烨微微咬牙,阿慕来做什么,难道赵怀琰把今日只是也告诉她了?

他心里有要见她的喜悦的,但更多的却是尴尬和痛苦。他们双宿双飞,又何必还来掀起他心里的波澜?

“难道你要一辈子缩在壳里?”

不等他开口,赵怀琰已经径直走了进来。让人通传,是给他作为皇帝的面子,但他既然犹犹豫豫,他干脆就直接进来了。

长孙祁烨看到他,微微咬牙:“爱卿敢污蔑朕,朕叛你个以下犯上之罪,诛你九族!”

“九族?”赵怀琰眉梢微挑。

长孙祁烨拳头紧握,没出声,林锦婳这才从赵怀琰身后走出来,规规矩矩给他行礼,轻声道:“臣妇见过皇上。”

长孙祁烨看到她,她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好似养的丰腴了些,红色的衣裙很适合她,垂着的眸子不如以前面对自己时总带着一股倔强,现在的她,恬静而温柔,好似春日里的暖阳,只看一眼,心里便好似开满了花,布满了光。

赵怀琰看他目光直直,上前一步挡在了林锦婳跟前,才跟长孙祁烨道:“皇上好生休息,这几日臣会携王妃暂住宫中几日,协助皇上处理政事。”

长孙祁烨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抬眼看了看赵怀琰冷漠至极的脸,唇角反而溢出些许的笑意来。

林锦婳也将手腕上的赤虹玉取了下来,让公公递给了他,才道:“此玉名为赤虹玉,携有蛊虫之人靠近时,此玉便会发热。”

“朕不需要……”

“就当皇上替婳儿保存的。”赵怀琰说罢,看了眼一侧伺候的太监:“皇上可用过晚膳了?”

“皇上说没胃口……”太监也很惶恐。

“本王也没用,去准备。”说罢,便跟林锦婳道:“婳儿先下去休息。”他能让林锦婳来已经不错了,绝不会让她再陪长孙祁烨吃饭的。

林锦婳看着他小心眼的样子,弯起眼睛,立即行了礼便退下了,留他们两兄弟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出了勤政殿,墨月跟在一侧才道:“没想到那夏妃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她来西夏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知道了皇上的弱点,自然会抓紧机会,只是她没想到,这皇宫早已被怀琰掌控在手了。”林锦婳浅浅笑着,若是怀琰稍稍去迟了一步,后果真就是不堪设想了。若是长孙祁烨被朗月夏萝控制,且不论西夏,首当其冲被处决的,就是怀琰跟自己。保护长孙祁烨,其实也是保护自己,但她知道怀琰的性子,外冷内热。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微扬起,看天天边斜斜挂着一轮弯月,心情也越发好了起来。

不过今儿晚上赵怀琰却是没能回来,被长孙祁烨用各种理由给留下了。

林锦婳独守空闺,倒也觉得清静。

不过第二日一早,一直没动静的弦月才去了勤政殿。

长孙祁烨才收拾好准备去上朝,赵怀琰坐在一侧的凳子上闭目养神,她来时,眼睛也未睁开。

弦月也没看他,走到长孙祁烨跟前后才道:“此番来,想求皇上成全弦月一件事。”

“何事?”长孙弦月看她的目光微冷。

“请皇上赐下弦月与赫连璟的婚事。”弦月余光能瞥见赵怀琰,可他即便听到自己说这样的话,依旧丝毫反应都没有。他果然从不曾喜欢过自己么,一丁点都没有……

她心中愈发凉了,却也更加决心要嫁给赫连璟。

她要夺下这天下,成为高高在上的女帝,让所有薄幸男人皆成为她的裙下臣!

长孙祁烨见赵怀琰没有反应,也知道赫连璟素来爱慕弦月,未曾多犹豫:“朕会下旨。”

“多谢皇上。”弦月行礼,转身要走时,才转头看他道:“父皇临终前,最担心的是什么,皇上不会不知道吧。”

长孙祁烨自然知道,父皇最担心赵怀琰夺了西夏江山,可他会吗?他若是真要夺西夏,早就动手了。

弦月轻轻一笑:“也是,皇上自然不信,毕竟现在摄政王一心在为皇上办事,毕竟他离开西夏,就无处可去了呢。”

赵怀琰这才淡淡睁开眼睛,起了身看着她,道:“说完了?”

弦月咬牙。

“该上朝了。”赵怀琰淡淡道。

长孙祁烨看了眼弦月,提步往前而去,而赵怀琰也跟在他身侧淡定而去。

“赵怀琰!”弦月寒声喊他。

他脚步微微停住,却是头也未回。

“下次再见,你我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罢,提步而去。

弦月却是觉得身子都软了,一笔勾销,意思是再不想跟她有任何联系吗?赵怀琰,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宫女看她脸色微白,上前扶着她关切道:“公主,您没事吧。”

弦月冷冷一笑,冷漠挥开宫女的手,背脊挺直,下巴漠然抬起。一笔勾销也好,无情,才是最大的利器!

朝堂上,赐婚的圣旨便已经宣读了。

赫连璟即便早就知道,在听到的时候,一颗心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兴奋,即便下朝后,不少的人来恭贺,他连笑都似乎变得勉强起来。

他下朝后,直奔长乐公主府,手里拎着两坛酒,可后门口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了,他翻墙进去,迎来的只是里面守着的护卫。

“我来寻墨雪。”他笑眯眯道。

“雪姑娘已经去摄政王府的。”侍从们认得他是赫连将军,也都收起了剑。

赫连璟听罢,心里那一丝丝的痛楚慢慢传来,却只笑笑,转身上了对面的屋顶,一人喝完了两坛的酒。

按照弦月的意思,从下圣旨到婚期,不过三日的时间。

赫连璟这三日不必上朝,在家准备婚事即可,可他却奇奇怪怪的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外人只以为他是高兴得如此的,倒也没多问。

常青终于如愿以偿的入了宫,本来打算做太监贴身服侍,被墨月暴打一顿后,老老实实做了侍卫统领。

不过这里的事传到皇陵时,却只引来江贵妃一声讽刺冷笑。

“他竟然如此脆弱,到了如今,看到以前的事竟还会被吓成这样?”她一身素衣跪坐在宗祠里,冷笑。

一侧的嬷嬷低声道:“可是娘娘,现在那夏妃非但不听您吩咐,还想趁着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拿捏皇上,可怎么办才好?”

“不着急,现在赵怀琰还在宫里护着他呢。本妃倒没想到,他们兄弟居然能如此和平的相处,倒也好,他们的兄弟情越深,祁烨的皇位便坐的越稳。”她冷笑着说完,抬眼看着皇帝的灵位,眸色清寒:“皇上最终要防的,也只是我而已,不过他到底心软,没能杀了我。”说罢,她扶着嬷嬷的手慢慢起了身,才道;“锦朝如何了?”

“您放心,锦朝皇帝已经准备发兵了,此番领兵的乃是重新回到锦朝的景王赵阚。”

“区区赵阚而已……”

“那您的意思是,让摄政王去迎战?”嬷嬷问道。

江贵妃淡漠一笑:“除了他,还能有谁?本妃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锦朝皇帝那张震惊又绝望的脸了,等他看到亲儿子灭了他的国,抢走了他引以为傲的江山时,一定十分痛苦。”她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十分痛快。

嬷嬷在一侧看着,没出声,可她作为一个旁观人,总觉得娘娘对那锦朝皇帝并非只有恨意。

但她们都知道的是,口口声声说着深爱当年茵嫔的皇帝,却是真正的冷漠,也是真的恨现在的江妃。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站着的蒋青书,冷笑道:“蒋大人亲自去召回徐泊山都没能抓到人?”

“下官无能,请皇上责罚。”蒋青书跪在地上道。

皇帝沉默看了他半晌,也只挥挥手:“罢了,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青年才俊,往后大有可为,你也不可能为了救一个与你无关的人,而来犯欺君之罪,对吗?”

“臣自当效忠皇上!”蒋青书冷静的跪伏在地上道。

“好了,退下吧。”皇帝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

蒋青书这才行了礼退了出来。

出来时,看到正等在外面的熊霖雨,立即行了礼。

熊霖雨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提步进去了。

蒋青书看着她冷清的脸,由一群人扶着缓缓走了进去,心里也随之生出几分悲凉。入了这金丝笼,到死怕是都出不去了。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呢?听说她在京都的经历十分的凶险,不过她那样聪明的女子,总能化险为夷,现在一定陪在赵怀琰身边,过着幸福的日子吧。

熊霖雨进去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切能走出这皇宫的人,她都羡慕。

“怎么了?”

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寒声问道。

“臣妾瞧见宫里那块琉璃瓦,很好看。”她轻声说完,转过身朝他行了礼。

皇帝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以前觉得她极为像德妃,可现在看来,哪里都不像了,仿佛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只有一具空壳。

可空壳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能生下孩子!

“皇上,景王殿下求见!”

外面有人来报。

皇帝直接让他进来了,看到他面容镇定,冷淡笑道:“阚儿来见父皇,是有何事?”

赵阚行过礼后,才道:“儿臣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一定能顺利拿回西夏夺走的十六座城池!”

“什么办法?”

“在边关,现在还藏着两个人……不,应该说还藏着一家人。”赵阚轻笑道。

皇帝危险的眯起眼睛盯着他:“何人?”

“林家人!”赵阚浅笑道。若不是那人送了消息来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一直遍寻不得的林麓之父子居然就藏在边关,而且手里还有兵!

皇帝一听‘林家人’三个字,当即坐直了身子:“这等叛逆居然就藏在锦朝,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赵阚拱手,寒声道:“儿臣愿意带兵围剿,活捉林家父子!”只要抓住林家人,他不信赵怀琰还能卯足力气来跟锦朝对抗。

就是他敢,那林锦婳敢以自己父兄的性命做赌注么?她绝对不敢的……

想到这里,赵阚的嘴角才扬了起来。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她了呢,不知道下次再见,会不会是她哭着来求自己的时候。

林锦婳到达丞相府时,胡丞相的状况已经很差了。

她让人将带来的药给了胡夫人,并叫她将药给胡丞相服食了下去,而后才见胡丞相发黑的脸慢慢开始恢复正常了。

她这才上前让人划开了胡丞相的手腕,让赤虹玉靠近,逼出了他体内的蛊虫。

她猜得没错,朗月夏萝是在威胁丞相府。

蛊虫被逼出来后,胡丞相像是去了一口气般,睁着眼睛就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这是怎么了?”胡夫人吓得眼泪已经出来了。

林锦婳没说话,拿了随身带来的银针,开始施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疲累的慢慢拔出了银针。等到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胡丞相才喘回了这口气。

胡夫人泣不成声,林锦婳默默退到后面,轻声道:“药我已经让人拿了不少来,胡夫人若是得空,现在就把那些体内养着蛊虫的人抓出来吧。”

“摄政王妃……”

胡丞相忽然开了口。

他看向林锦婳,感激道:“此番你救我一命。”

“胡夫人已经给了回报。”林锦婳淡淡浅笑:“不过今日之事,不必本妃说,胡丞相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

“嗯。”胡丞相转过头看着帐顶,神色沉沉:“南疆人野心勃勃,即便联姻,南疆公主也决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南疆的动作不止这一点。”林锦婳想了想,还是将南疆的事告诉了他:“南疆意欲侵吞蛮夷,若是真的吞下蛮夷,到时候要么联手西夏吞并锦朝,要么联合锦朝吞并西夏,不论哪样,南疆都不能再小觑。”

胡丞相听完,再看林锦婳,原来以为她不过是生的好看些,会些医术,却没想到竟还有这等远见,难道是摄政王告诉她的么?

“下官明白了,等迟些,下官会亲自去拜访摄政王。”胡丞相勉强坐起身子才道。就算不为儿子的私仇,也要为西夏着想,不能让南疆再壮大,否则迟早养虎为患!

林锦婳看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只朝胡夫人看了眼,轻笑:“夏妃邀夫人入宫,夫人不如借口要照顾胡丞相推拒了。”

胡夫人颔首:“臣妇明白。”

林锦婳不再多说,但能感受到手臂上的赤虹玉一直在持续发热,想来这府里朗月夏萝控制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吧。

她唇角冷淡勾起,提步往外而去。

走出丞相府,墨月便在一侧低声道:“王妃,有人跟着。”

“多少?”

“十几个。”墨月道。

“不急。”林锦婳上了马车后,没有让马车回摄政王府,而是直接往南疆人所住的驿馆而去,今日便是那群南疆人回去的日子了。

马车走的不快,跟着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等马车转弯入了一道巷子后,才咬着牙纷纷杀了上去。

可摄政王府的侍卫也其实吃素的,抬手便如切青瓜一般除掉两个,吓得后面的十来人猛地就顿住了身子。

但紧接着,一道诡异的笛声便穿了来,而后一阵窸窣声传来,众人便看到地面开始有黑色的虫子爬了出来,混杂其中的还有蛊虫。

墨月持剑看去,那群人后面,一个黑衣女子正在吹着笛子,看着年纪不小,想来也是很成熟的蛊师了。

墨月当即道:“将她拿下!”

所有侍卫听令,没管地上的虫子,直接朝那后面的人扑了来。

至于林锦婳,现在早已不在马车内了。

驿馆门口,巫马打算去宫里请辞后便离开西夏,可才走出门,就看到一袭红衣缓缓而来的女子。

这女子他见过的,那日她策马出嫁,飒爽英姿,美艳绝伦。如今再看,依旧好看,浑身清冷疏离的气质也更加让人着迷。

他微微摇头,才朝她笑道:“摄政王妃怎么独自来了,是不是迷路了?”

“难道巫马将军未曾听笛声么?”林锦婳面对他的调笑,面容丝毫不变,冷淡睨着他。西夏对蛊虫的禁令虽不如锦朝那般严格,若是让人知道南疆人敢利用蛊虫大肆谋害人,怕是官府不追究,百姓们也不能容忍吧。

巫马微微拧眉,一侧的小厮已经听到了空中那若有似无的笛声,朝某个方向指了去,道:“将军,是那个方向!”

巫马面色微沉,看着林锦婳,已经知道她来意不善,寒声道:“摄政王妃独自过来,就没想过后果么?这里是驿馆,周围都没人的……”

“巫马将军可知对本妃下手的后果?”

“那就试试……”他已经猜到她是要跟南疆做对了,直接飞身朝林锦婳的脖子抓来,林锦婳也准备好了药只等他靠近,可就在巫马的手碰到自己之前,便见一道黑影闪过,而后巫马便毫无防备的被人打到了墙上,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本王的王妃,谁敢动?”赵怀琰冷漠睨着在场的人。

巫马捂着心口勉强站起身来,皱起眉头看着林锦婳:“摄政王妃竟要以这等雕虫小技算计我南疆么?”

林锦婳没想到赵怀琰会来,诧异道:“王爷,你不是在处理宫中之事……”

“丞相府遭人下蛊谋害之事,本王已经知道了。”说罢,他身后跟来的侍卫直接抽出了圣旨,道:“巫马接旨!”

巫马面色微青,却还是直直站着,道:“我是南疆子民,不跪西夏皇帝!”

那侍从淡漠扫了他一眼,直接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京都发生多起蛊虫害人事件,人心惶惶,为不对夏妃名誉造成损失,故留南疆使团暂留京都,等事情查清后,再行回国,钦赐!”

“什么!”巫马诧异抬头,不让他回南疆,这是要软禁他么?

“将军未听清的话,属下可以再宣读一遍。”侍从道。

巫马微微咬牙,转头去看赵怀琰:“摄政王,你这是挑衅南疆?”

“若是挑衅,还能由着你们今日欺负本王王妃么?”赵怀琰冷哼一声。

巫马越发觉得咬牙,他是想欺负林锦婳,但根本还没碰到她呢,而且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指不定还是她要算计自己呢。

正想着,便见林锦婳身后的巷子里有人跑了过来,还抓了十几个人,最重要的时,跟来的侍卫好似都中了蛊虫。

“王妃,我们被南疆的蛊师们偷袭了。”墨月也诧异了一下赵怀琰居然在,但还是照计划大声道。

“你们……”巫马才要开口,就听林锦婳道:“巫马将军,这些南疆人可是你们的人?”

巫马自然不会认:“当然不是。我南疆此番来,只是和亲的,绝不会谋害西夏的各位贵人!”

“是吗?”

“当然。”巫马寒声道。

“那好。”林锦婳唇角微扬,扭头对墨月道:“这些人既不是南疆人,却冒充南疆使团对本妃下毒手。全部拉去刑场,当众斩首!”

巫马拳头紧握,但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愣是一个字也没多说,眼睁睁看着那些个人全部被拖下去了。

赵怀琰这才将林锦婳送上了马车,道:“你先回府。”

“好。”林锦婳知道他还有事情处理,并不多问。等那些人被带走后,这才叫人驾着马车离开了。

等她一走,赵怀琰才冷冷吩咐了下去:“看住驿馆,没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踏出一步!”

说罢,转身便走。

巫马看他竟然如此不给脸还要软禁自己,气得当即怒喝道:“摄政王,你这是要跟南疆开战!”

“南疆会为了你一个区区小将军跟西夏开战么?”赵怀琰淡漠问他。

巫马没说话,只道:“皇帝的圣旨里,也并没有说不许我们出驿馆。”

“所以本王方才才亲自吩咐了,没听到么?”

“你——!”巫马气得大喘了一口气,才道:“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知道就好。”赵怀琰冷漠说罢,直接转身而去,任凭他在后面气得跳脚也再没理他。

但赵怀琰身边的侍从们都知道,之所以会软禁他,还不是因为他对摄政王妃不敬。

南疆蛊师谋害摄政王妃,还被拉去刑场当众斩首之事,很快便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而且就在当日,不能让朗月夏萝做皇后的流言便传了出来。

皇宫中,朗月夏萝暂住的宫里气氛冷到了极点。

一侧侍女担心道:“公主,怎么办,若是巫马将军回不去,京都民间又传出这等声音,皇后娘娘肯定夺不下那皇位了。”

“还不都怪朗月寒那个不争气的!”朗月夏萝太过激动,直接猛地咳嗽了起来,原本就白的脸越发的煞白了。

她沉沉呼了口气,才咬牙道:“去备轿辇,我要去见皇上。”这些事都是长孙祁烨开口吩咐一下的事,她不信他会不愿意独自坐稳这个位置,而是愿意被赵怀琰在背后操控做个傀儡。

她刚要出去,就见伺候在外面的面生宫女走了进来,递上了一个锦囊,道:“娘娘,这是定王殿下让奴婢交给您的。”

“定王?”朗月夏萝微微一怔,他不是已经离开京都了么,难道还知道现在的事?

“殿下虽然离开京都,但不管是西夏的事,还是锦朝或南疆的,殿下都知道的很清楚。”宫女浅笑着道。

“你是他什么人?”朗月夏萝目光微冷。

宫女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奴婢不过是殿下手底下诸多眼线之一。”

朗月夏萝这才接过了锦囊,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颗药丸和一张信纸。

她打开信纸,看完里面的内容,方才还冷然的面色瞬间软了下来,露出几分笑意:“他居然这样聪明。”他如此帮自己,是因为也爱慕自己么?

她想起一直放在荷包里收着的他曾送给自己的桔梗,浅笑,才跟来回话的宫女道:“你先退下吧。”

“殿下临走前还吩咐过,让娘娘您别着急,该是您的,迟早是您的。”宫女看着她笑着说完,这才转身走了。

她一走,那侍女才不解问她:“公主,那定王说了什么?”

朗月夏萝的目光重回纸上,嘴角轻扬:“说了一件当年的事。”她没想到,当年长孙祁烨竟然还遭遇过这些,以前虽也打听到了一些,但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去备些安神汤来,再挑一套红色绣凤凰的长袍来。”她轻笑道。

“可是绣凤凰的袍子……乃是皇后的服制。”侍女担心道。

朗月夏萝浅笑:”我不过是去验证一下定王说的事是真是假罢了,去吧。”

侍女将信将疑,还是去准备了。

长孙祁烨现在还在宫殿里看着奏章,这些奏章都是赵怀琰看过的,分了类,却没说如何处置,全部让他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