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也明白赵怀琰是要什么,即便忘了她,再见她还是会爱上么?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留林锦婳的性命啊,本还想放她一条活路的。
“王爷要的人,弦月会看顾好的,七皇弟也一定会割爱。”弦月说完,转身看了眼长孙祁烨,笑道。
长孙不喜欢弦月,她自小达到都是用这种语气来逼迫自己,而母妃也从未制止过。
他沉默不语,赵怀琰已经翻身上了马,看着林锦婳,嘴角邪气勾起:“慕白画,等本王回来。”
“好!”林锦婳立即应下,却没发现一侧的长孙祁烨的脸已经黑了。
赵怀琰瞥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眸色冷寒,直接带着大军转身而去。
号角响起,威武而悲壮,夹道迎接的百姓纷纷欢呼着,因为钺王出征,意味着他们西夏一定会取得胜利!
林锦婳却是深深的担忧,此番去,又要见到锦朝那些人,见到无情的皇帝,他会不会再次受伤?
“很担心他?”
长孙祁烨的声音终于冷冷传来。
林锦婳心中一滞,她怎么忘了,现在的命可还要他来保呢。
“若是殿下出征,草民……奴才也会同样担心的。”林锦婳垂眸道。
“是吗?”长孙祁烨冷笑一声:“可惜了,本皇子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征的日子。”说罢,转身便走了,连给皇帝给江妃请安都没有。
林锦婳也不敢多留,赶忙跟上,却也能感觉到弦月和江妃落在自己身上冰凉的眼神,往后去的日子,可就再没有风平浪静了。
等他们走了,太子才敢道:“七皇弟也太失礼了。”
他话才说完,江妃便朝他浅浅一笑:“烨儿到底不如太子稳重,这也是他当不了太子的原因。”
太子明显感觉到了话里的威胁,但皇帝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看着江妃,温柔道:“外头冷,茵儿随朕一道入宫去吧。”
“是。”江妃应下,看着皇帝伸过来的手,笑着将手伸了过去,感受道他紧紧握着自己,这才跟他一道往宫里去了。
西夏人人都知道,皇帝宠江妃宠得上天了,谁也不敢多议论一句的,即便当年的皇后,也是因为自觉比不上江妃郁郁而终。
太子拳头紧握,站在后面没出声,反倒是弦月走过来,轻笑:“太子何必生气,有生气的时间,不如回去多替父皇批阅几道折子。”
“可是弦月,你真的愿意看江妃祸乱皇家?还有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都被她带回来……”
“太子对钺王很不满?”
弦月的声音瞬间冷下来。
太子的话卡在喉咙,半晌没说出话来。弦月若是男子,早就成为太子受百姓拥戴了,怎么会轮到他?
他也庆幸弦月是女子,即便自己比她年长十多岁,但很多时候,却都不敢跟弦月大声说话。
弦月莞尔,睨了他一眼,才道:“皇后娘娘已经过世,你就要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这太子之位,稍有不慎,它可就不是你的了。”
太子拳头紧握,咬着牙没出声,直到弦月走了,才怒气冲冲的回去了。
马车上,林锦婳看着这一幕,暗暗记下。
“还在看钺王?”长孙祁烨见她不断往外看,寒声道。
林锦婳知道他是恨怀琰所以才发这么大脾气的,只笑道:“是那儿有一只羽毛蓝色的小鸟,很可爱。”林锦婳撒谎完,便放下了帘子。
长孙祁烨看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心里轻哼一声,却没再多说,只让人驾着马车走了。
林锦婳好歹松了口气,但回了七皇子府,就听说弦月公主明日要来七皇子府。
“她来做什么?”
“说是想来坐坐。”常青道。
长孙祁烨皱眉,看了眼身侧思绪已经飞远的人,难不成皇姐是冲着他来的?可明明她又跟钺王亲昵的很。
想了想,还是道:“随她吧。”
林锦婳忙道:“七皇子,明日我想去见一见翠婶儿,有些东西要交代她,可以吗?”
长孙祁烨下意识就要拒绝,但一偏头看她正睁着大眼睛祈求的看着自己,又迟疑起来:“什么事情不能叫别人去办?”
“很重要的事,等办完我就回来,绝对不跑。”
“哼。”长孙祁烨才不信,她满脸都写着想逃。
“不如让方伯跟着,方伯可不敢让我逃走的,他还有家人在呢。”林锦婳的确没打算跑,就是想避开弦月,顺便见见墨雪做做布置罢了,坐以待毙可不是她林锦婳的作风!
长孙祁烨也心烦呢,闻言,只点点头:“你今晚歇在我房里,我明日就允你回去。”
林锦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癖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她放松的时候,转角忽然又爬出一只老鼠来,而长孙祁烨不出意料的浑身僵硬在了原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柄寒剑,有刺客!
林锦婳下意识要去杀那老鼠,但居然还有暗箭朝她射来。
常青勉强替她打开飞来的箭,才道:“你先带皇子走。”说完,皇子府的侍卫已经全部聚集了过来。
林锦婳看了眼僵住的长孙祁烨,立即道:“皇子,我们先走。”
“走不了,走不了……”长孙祁烨面色发白,似乎十分惊恐,好似见到了格外可怕的画面一般。
林锦婳觉得诧异,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老鼠而已。
她看长孙走不了,干脆拿出了这两日闲在房间磨出来的药粉撒在了长孙祁烨周身,才道:“这药是杀老鼠的,皇子在这个范围内都不会出事。”
说完,他的面色变好了许多,果然,林锦婳猜得没错,他是心里抗拒而已。
见他能动了,她才小心的准备一路给他撒过去,脖子却忽然一疼,一支暗箭已经擦着她的脖子过去了,血腥味也已经冒了出来。
林锦婳捂住脖子,看血是鲜红色的,心里感慨还好他们不喜欢用毒,否则自己此番凶多吉少,但到底是谁在暗处动手,就不能瞄准一点不要伤及她这个无辜么!
他见常青还只顾着对付面前的刺客,指着远处一栋楼阁道:“带人去那里!”
“可是皇子……”
“我会照顾他,放暗箭的人在那里,快去。”林锦婳道。
常青看了眼神色正常不少的七皇子,咬咬牙,立即带着人去了,林锦婳扯着长孙的袖子,道:“别怕,不过是些暗箭伤人的瘪三,等我抓到他们,非打哭他们不可!”林锦婳是真的气,她这个孕妇脾气可是很大的!
说完,从袖子里抽出十来根银针,抓来一个皇子府的侍卫,低声道:“悄悄把银针扎他们身上。”这些银针这两日她特意淬了毒的,西夏人不屑用毒,自己却喜欢。
侍卫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顿了顿,点点头,迅速接过银针,躲在后面,也不跟他们缠斗,只抓紧了计划就把银针朝他们身上扎去了。
而不远处,林锦婳已经看到那阁楼内有人从三楼跳出来了。
林锦婳略松了口气,再看现场,皇子府的侍卫死了不少,刺客们也大多倒在了地上。
领头的人警告似得盯了林锦婳,便带着人离开了。
林锦婳总觉得他这目光有些熟悉,忽然想起前几日贴身伺候长孙祁烨的小厮,她还让他去床底拨残渣来着,他走时也是这个眼神。
“我知道是谁了!”她轻呼出声,朝侍卫道:“跟我来!”说罢便要往前跑去,但手却被人猛地拉住了;“等等……”
长孙祁烨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过一般,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和嘶哑。
林锦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想扯回自己的手,但奈何他拉得太紧,只得道:“七皇子,我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了,等我抓到他就安全了。”
“安全了……”长孙祁烨抬眼看她,看着她冷静而坚毅的眼神,看她方才镇定自若的样子,抓着她的手更紧了:“我跟你一起去。”
“好。”林锦婳又试着要抽回自己的手,见他还是抓的很紧,只得放弃,就当是哄小孩了,不过他以前遭遇过什么,竟会有这样重的后遗症?
林锦婳想不通,但有人敢拿自己做靶子,她绝不放过。
很快便带着人赶到了小厮平陆的房间,到时,平陆正在洗手,看到林锦婳带着人来,眸底微黯,却只做恐惧道:“这是怎么了?”
“搜!”林锦婳寒声道。
那些侍从们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七皇子还没下令,可她话一出,他们自觉就进去搜了,而且很快就在床底找到了平陆来不及处理的黑衣,上面还带着血。
平陆见被发现,牙关一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朝林锦婳杀来,林锦婳眼看着那剑刃就到了眼前,还来不及躲开,便听平陆闷哼一声,而后便见一只簪子已经刺入了平陆的眉心。
林锦婳诧异,那簪子是自己的!
她还不及说话,人便被长孙祁烨一带给拥入了怀里。
长孙祁烨看她一头青丝垂在身后,收回扔簪子的手,才温柔道:“别怕。”
“我不怕……”林锦婳开口,但长孙祁烨却不信,除非她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否则怎么可能不怕?
林锦婳挣扎了一下,好半晌才无奈道:“七皇子,我喘不过气了。”
长孙这才松开她,林锦婳趁机离开他身边,看他含着笑意盯着自己的模样,忙道:“奴才先回去收拾一下。”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方才她看着长孙的眼神,好似带着别的东西?
喜欢?
不大想,更像是一种信任。信任自己今日保护了他么?可她不过是自保而已,不过不能告诉他,否则下一次在遇到这种事,他撒手不管可就坏了。
她回到房间,还未去绑头发,就发现床头被人翻过了,她过去一看,怀琰的画像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长孙祁烨的跟前,有人摊开了那幅画。
“是奴才打扫阿慕房间时发现的。”小厮跪在地上道:“七皇子,阿慕真的是个断袖,您不能再留他在身边了,否则名声尽毁啊。”
“那你觉得把他送去哪里好?”长孙祁烨冷淡看着地上的人道
小厮抬眼看他,道:“自然是除了,以绝后患。”
芙蓉茶肆里,墨雪已经等了好几日了,她确定翠婶儿所说的慕白画公子就是太子妃,但现在太子妃去了哪里,是不是又遇到了危险?
茶肆掌柜的倒是开心她多待几日,反正都会给钱。
正想着,便瞧见七皇子府的方伯来了。
方伯寻常也会来这儿喝碗茶当是消遣,掌柜的瞧见他来,笑笑:“方伯,今儿还来碗擂茶?”
“不用了。”方伯说完,将信给了他:“照着信里的内容备好茶。”说完,转身就走了。
掌柜还在想方伯这是怎么了呢,墨雪立即就过来拿过了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太子妃的笔迹,依旧是玫瑰花十斤。
她眼睛微亮,跟掌柜的问道:“方才那方伯住在哪里?”
“他住在七皇子府,这次出来应该是休假回家的,姑娘,这方伯可是有什么问题?”掌柜的八卦道。
墨雪浅笑:“没什么问题。”说完,便拿着信去打探七皇子府的消息了,不过她才走出七皇子府,就发现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微微一怔,难不成太子妃还在被人盯着?
她不敢轻易有所行动,转头便去寻阿宝了,跟她聊些有的没的,阿宝几次想问太子妃的消息都被她给打断了,直到天色将晚,感觉到外面的气息不见了,她才悄悄跟阿宝道:“我们也被人盯住了,往后不要再提太子妃,只用主子代替就是。”
阿宝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却看着她急急问道:“那主子现在在哪儿?可还好?”
“应该在七皇子府,但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快去见她。”墨雪说完,回去拿了黑衣换上,嘱咐阿宝好生呆在家里,这才潜入夜色中出去了。
方伯晚上回来时,瞧见坐在门口等着的人,冷淡道:“已经送去了。”
林锦婳这才松了口气,笑眯眯道了谢,说完,方伯扔给了她一个小包袱,林锦婳打开一瞧,竟全是盐渍的梅子,一个个梅子还散发着清香,但酸中带甜的香气一传来,叫人口中生津。
“这是我老婆子自己做的,瞧你爱吃酸的,留着吧。”方伯看他惊喜的样子,嘴角往上扯了扯,又不屑一顾的回自己屋子去了。
林锦婳看着他这个傲娇老头,嘿嘿直笑,捻了个放在嘴里,酸的眉头都拧起来了,但很快一股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让她胃里的不适瞬间就压下去了。
暗处,常青看着她吃梅子的样子,还在想那梅子到底是什么味儿,不过还是没有忘记正事,立即转头去见长孙祁烨了。
长孙祁烨依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唯有他一个人,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才终于缓缓抬起了头:“进来。”
常青推门进来后,又很快关好了门,低声道:“已经查了,方伯将信交给了芙蓉茶馆的掌柜,但这个掌柜我们后来问过,他收到过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信上只写着要玫瑰花茶十斤,仅此而已。”
“玫瑰花茶。”长孙祁烨眸色微寒:“这东西不是西夏有的。”
“锦朝盛产,而且听闻这花茶是在锦朝贵族里先流传开的。”常青道。
长孙祁烨抬眼看他,寒声道:“那掌柜可还说别的了?”
常青点头:“听说有个锦朝来的女子,每次看到这信都很开心。”
“女子?”
“是,属下跟踪了她,但她好似察觉到了属下的存在,拿了信以后便回去烧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常青道。
“看来阿慕的身份真是不简单呢。”长孙祁烨嘴角冷冷勾起:“我让你去办的身份文牒可办好了?”
“可皇子不是说,一旦有异常就……”
“本皇子现在不想杀她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要留在西夏,那就是本皇子的下人。”长孙祁烨道。
常青不敢违背,只道:“那属下这就去办。
“去把阿慕叫来。”长孙祁烨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再想法子找玫瑰花茶来,他要喜欢,给他就是。”
“是。”常青应下,但总觉得七皇子对阿慕好似不一般,自己跟随了他这么多年,也从未半夜入过他的房间,难不成他真的喜欢男人?
常青不敢多说,看了眼七皇子眼里生出的光辉,赶忙出去了。
但长孙祁烨现在只是想要个人陪着罢了,阿慕就很好,不吵不闹,还很……
长孙祁烨想起今儿一早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的他,娇憨可爱,早上看一眼,心情也好不少。
林锦婳这厢听到常青来通知时,立即就收拾收拾去了,一想到晚上可能又要站到半夜,她就心里发虚,而且孩子月份越发大了,再过不久宽大的衣袍都要遮掩不住了,她要想个法子赶紧走才好。
到了长孙祁烨的房间,看到又是乌漆墨黑的,心思微动,难不成他不喜欢有光?
这样一想,她也干脆不动了,却听到长孙祁烨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点蜡烛?”
“是。”林锦婳应下,心里却奇怪,为何不叫其他下人早早点上。
她正想着,蜡烛的火忽然一下冲了起来,一股刺鼻的气味也传了过来,吓得林锦婳倒退三步撞在桌角上,疼的当即白了脸。
难道长孙祁烨就是为了耍自己?不然为何偏叫自己来点火!
林锦婳心里恼,他不就是要找个人伺候么,弄这么多幺蛾子做什么!
“七皇子……”
“不是本皇子!”长孙祁烨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立即道。
说罢,亲自走到房门口,但对于要拉开房门,他却是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到林锦婳苍白的脸,才微微皱眉,猛的将门一拉,吓得守在外面的常青都怔了下:“七皇子,怎么了?”
“今日来过本皇子房间的都有谁?”
“就是寻常打扫的小厮小三小六。”
“拖下去处置了。”说完,才扭头看了眼林锦婳:“我给你叫大夫来……”
“不必,我没事。七皇子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林锦婳道。
“就在这里休息。”长孙祁烨说罢,看她疼得实在难受,才犹豫了下:“我让常青送你回去。”
“不必,我可以自己走。”林锦婳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算计长孙,连带着自己也被算计了,这可不妙,长孙被算计了这么多年,想来都习惯了,自己却不行,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可经不起算计。
她见他答应了,立即就走了,虽然撞到桌角的后腰疼得她直冒冷汗。
常青惊愕的看着阿慕就这样走了,再看看冷着脸的七皇子,试探道:“要不属下再给您找别人来。”
“不必了。”长孙回头看了眼燃烧的蜡烛,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将蜡烛也吹灭了。
林锦婳回到房间后,立即去敲了方伯的门。
方伯本还不耐烦,但门一拉开,看到他疼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才忙扶了他进屋坐下,又看他是扶着后腰,才皱眉道:”七皇子……太用力了?“
林锦婳差点笑起来,方伯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方伯,帮我煎药。”林锦婳拿出早就备好药给他道。
方伯见她如此,只能赶忙去给她煎药去了,不多会儿便端了上来,黑黑浓浓的一碗,老远就能闻到苦味。
林锦婳吹凉了些后便一饮而尽了,很快方伯又递了些盐渍梅子来,林锦婳赶忙捻了放在嘴里,驱散那股子的苦味,才长长舒了口气。
方伯看她额头还在冒汗,不解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药?”今儿他托自己一定要分开去不同的药铺买时,他还觉得奇怪。
“能让男人变成女人的药。”林锦婳笑眯眯道。
“胡话。”方伯鄙视了她一眼,才道:“我送你回屋休息。”
“嗯。”林锦婳借着他的胳膊勉强站起身来,才慢慢往自己的房间去了,但才回房间不一会儿,就听到角落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主子!”
林锦婳见方伯已经离开,赶忙关好了房门,而后才看到躲在了角落的人:“墨雪!”
墨雪确定周围没人盯着后,这才上前跪下:“奴婢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傻丫头。”林锦婳上前将她拉起,却不小心扯到自己的腰,暗暗吸了口凉气这才笑:“先起来回话吧。”
“是。”
墨雪看她还算好,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不然这辈子她都得后悔死。
她跟林锦婳道:“主子,我今晚就带你出去吧。”
“你进来时没有被发现?”
“我避开了。”墨雪道。
“那带着我能避开吗?”林锦婳好笑看她。
墨雪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确是她太着急了。主子现在还怀有身孕,若是带着她一起出去,势必会引起七皇子守卫的注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她看着林锦婳如今一身男装打扮,还是不放心:“听闻赫连璟已经发现了您,想来弦月公主和江妃娘娘也知道了,她们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我知道,所以现在毫无准备的出去反而不安全。”林锦婳其实已经想过了,现在已经暴露,与其慌慌张张出去,倒不如先做好准备,比如想个法子怎么去怀琰身边。
“那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林锦婳道。
墨雪算算:“还有四根金条加五百两银子。”
“够了。你们先去买一座宅子,请一些西夏的仆人,只说是锦朝来做生意的夫妻,夫人身怀有孕,夫家姓赵。”林锦婳道。这些身份提前备好,到时候她在出去,就算长孙祁烨再找也不会那么轻易找到了。
“是。”
“这些要早准备好,我现在怀孕三个多月了,因为是双胎,等到四五月怕就掩藏不住了,两个月内我们要想办法既不叫人发觉又能平安出去。”林锦婳思虑道。
墨雪点头:“奴婢明白。”
“还有怀琰,要想法子知道他为何会忘记我,但他好像没有忘记以前的事,你试着去见他,看看他还记不记得你,若是记得,那事情就好办了。”林锦婳笑道。
“奴婢明白。”墨雪说完,林锦婳瞧着时辰不早,才催促着她走了,不过能跟墨雪联系上,她原本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了,接下来就只要想想怎么能在显怀之前,顺利抓住怀琰的心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扬了起来,她这么了解怀琰,一定能有办法的!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说,长孙允许他休息一日,林锦婳喜不自胜,却听外头的小厮们还在低声议论。
“七皇子待他那么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就是,一定是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