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博懿离开大殿,武紫欣依旧站立原地。
“原来,他去库藏取炼器材料,为的是这个,倒是错怪他了。”
“不过李昭提及的也不错,他十六岁以前,未燃灵火,断然不可能成炼器师。或许其背后,有一位炼器高人?”
“对啊,他是废脉,如何能炼器呢?”
“唔……也不知道他觉得我今日,好不好看。”想到这,武紫欣不免脸生飞霞,垂下头来,晃悠着身子。
好半响后,才将情绪压下,面色恢复冷漠,朝着殿外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周玄通一脸惊愕,看着前方。
他为了抄近路,走一巷道,结果拐角里,一个黑影走出,拦住自己。
此人一身重铠,单站在那,将如一堵墙。
纵然是昏暗巷道,也难以掩盖那重铠上的光亮。
“一雪朝旭酒楼的耻辱!”钱仁一挥手中重棍,满面狰狞。
“……”周玄通沉默半响,一脸古怪的望着对方,“所以说,你把自己整的跟王八一样,是来找我报仇?”
“少说废话,看招!”钱仁暴怒吼道,提着手中长棍,就冲向周玄通。
锵!锵!锵!
爆冲而来的钱仁,身上重铠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速度不慢,很快就逼近周玄通。
唰!
棍扫而来,风声呼啸。
周玄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是一个侧身,那长棍便贴着他鼻尖落下,打了个空!
啪!
侧身闪开的周玄通,抬手就是一耳光呼在钱仁脸上。
巨力迸发,哪怕是重铠在身,钱仁依旧是被扇飞出去,重重的砸一旁墙上。
石粉扬起,细小碎石簌簌落下。
半边脸肿的老高的钱仁,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陷在墙上,下不来了!
“怕不是上次一耳光把你扇成了猪脑子,头盔都不戴,这不是找抽。”周玄通摇了摇头,提起拖车把手,准备离开。
“哇!”
嘹亮的声音让周玄通的脚步,戛然而止,同时惊恐的朝墙上看去。
这货居然哭了?
瞧着眼前之人,武紫欣咬牙切齿。
混蛋!
原先听张燕禀明,以为他长进了,懂得分寸。
结果一转眼,就原形毕露。
“你这是在搬家吗?”压抑着心头怒火,武紫欣低沉着嗓音问道。
周玄通回头看了眼拖车,笑了笑:“这哪能算是搬家,比起宫中库藏,九牛一毛。”
“若是缺花费,直接拿便是,何必装模作样?”武紫欣呵斥,盯着周玄通,“你好自为之。”
说完,武紫欣瞧也不瞧周玄通,从其身边走过。
张燕跟随行宫女,连忙跟上。
“主人,你这样,难道不怕出事?”天工讯息,在周玄通脑中浮现。
“出事,能出什么事?”
“解除婚约。”
“不会的。”周玄通嘴角一翘,抬起扶把,拖着车向宫外方向走去。
“为什么主人如此自信?”
“你懂个屁,帝令她有要回去吗?”周玄通摇了摇头,“划重点,她刚才说什么?直接拿,明白吗!”
“不明白。”
“……”周玄通叹了口气,“对牛弹琴。”
御道上,张燕忍不住开口:“陛下,若是不满,将帝令收回即可。”
“收回帝令?”武紫欣瞥了眼张燕,冷笑一声,“他会乖乖交出来吗,可笑。”
说完,武紫欣入大殿,张燕以及随行宫女,守在殿外。
“参见陛下……”
殿外,张燕皱着眉头,近前一宫女见此,忍不住道:“张大人,想不明白?”
“嗯?”张燕回头,看向对方,“小春,你知道什么?”
“大人,陛下心思很简单。”小春凑上前,低声道,“不收帝令,完婚前,周公子会经常进宫,去库藏。”
“而陛下,也便能经常见到周公子了。”
张燕略微一愣,随即道:“陛下心思,你能如此肯定?”
“这两日,陛下胃口好许多,梳妆打扮也更精致了呢。”小春答非所问,可张燕已经明白。
陛下,心系周玄通,碍于颜面,不愿表达。
这样想来,刚才陛下见周玄通,以板车拖运炼器材料,发怒模样,更像是愤恨夫君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