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不得呢?咱们是道士,修道之人,还怕什么妖魔鬼怪不成?”常兴不解地问道。
“你算个屁的修道之人。你连清净经都没看明白。你不是想学术法么?我先问你能不能呷得了苦?”张太金立即转变了话题。
常兴对术法的兴趣比对罗盘山那座坟大得多,所以他立即将那座坟抛之九霄云外:“师父,你早讲啊。我什么苦都吃得起。”
“那要得。等师父准备好之后,就让你开始修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请了祖师,那就没有半点理由可以偷懒的。祖师爷留下的家法可容不得情。”张太金警告道。
“师父,你莫小看我。我虽然还没长大,个子不高,但是我吃得起苦。”常兴完全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好。师父准备好三牲就请祖师。正式传授道术。”张太金微微一笑。
张太金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将道法传授给常兴,但是仙基桥出了这么一桩事情之后,张太金终于改变了主意。
世道越来越让张太金看不明白,张太金也感觉到自己道术毫无进展,身体却开始走下坡路。万一有个什么,他有些担心常兴独自一个人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传授一身本事给他,也许是最佳选择。
“喔喔喔……”
几天后,山下的仙基桥传来一声清脆的公鸡鸣叫声,峰眉寨还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常兴便已经被张太金叫了起来。
看着张方清一瘸一拐的样子,周茂林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那你可想好了,修水渠有工分还能吃饱饭,你若是不来,别人削尖了脑壳往里面钻,到时候,就没你的位置了。你想来也参不进了。”
“没事没事。我这腿这几天还有点犯风湿,用一下力就痛得厉害。得好过来才行,工分是小事,万一把腿弄瘸了就是大事情了。”张方清用手捶了一下膝盖,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合元这事真是让人头痛。”周茂林皱起了眉头。
“茂林书记,合元这事是因为修公家的水渠才出事的,怎么也是因公,按道理应该要评个烈士。这样合元家孤儿寡母的日子才过得下去。人死了,就尽快入土为安,给他争取这个烈士名号才是大事。”张方清说道。
周茂林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我下午得去一趟公社,跟石书记讲一声,合元是在给全公社修水渠出的事,这事公社得管。”
张方清为周合元说了话,也稍稍心安了一些。村里出了丧事,按道理家家户户都是要过去帮忙的。但是张方清听了张太金的告诫,便不准备去参与这件事情。
回到家里,张方清直接去找父亲张丁山。
“爷老子,罗盘山那座坟,张道长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丁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抬头看了张方清一眼,没有说话。
张方清走过去从张丁山烟袋里拿了一撮烟丝,从一张草稿纸上裁下来一小块纸,将烟丝放在上面捏成一撮,然后滚成一个长圆锥体,再从开口的一头将里面的烟丝扎紧,在张丁山的烟杆头上接上火。这种简易的卷烟味道并不好,草稿纸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很大,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烟叶也是自家种植的,晒干之后,直接切成烟丝,没有进行任何处理,除了带着一丝烟叶独有的味道之外,跟点一撮树叶抽起来,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村子里有些犯烟瘾的,家里又没有烟丝了,直接捡几片树叶切碎了,也可以将就一下,很多人抽烟就是享受那种吞云吐雾的习惯,抽的是什么叶子还真不是很重要。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