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置气

笃笃笃。门外还在敲响,胡妙嫣擦了擦汗,走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方才还在生着闷气的沈江远。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冷着脸,走进了她的房间。

胡妙嫣暗自捏了捏衣角,不自然的开口,语气有些低沉:“找我有事吗?”

“师兄让我来教你画符。”沈江远在桌边坐下,侧脸对着她,语气不明的道。

“你会画符?”胡妙嫣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引向了别处,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回拒道:“还是不用了修炼乃是一人之”

“你能与外人互相讨论道法,怎么与我之间,就成了修炼乃是一人之事?”沈江远话语中带着些许讽刺,配着这傲然且不近人情的面孔,不禁教人心生寒意。

“”胡妙嫣被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瞧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心内生了一些退缩,还有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来由的酸涩。

明明两三句就能解释清楚这件事,可她却因为太多的理由而难以开口,真是教人心烦又憋屈。

“你也知道与我置气?”沈江远见她低着目光,不肯与自己相对,原本不被理会而渐生愤怒的心绪骤然缓和,与刀子一般锋利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过来,我教你。”

“若你来,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似是知道她会避让,沈江远话末多补了一句,但说到这里,语气却不如之前那么理直气壮,反而因为摸不清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有些没有底。

他瞧着她的神情,表面不动声色,一派淡漠,放在桌上的手却暗自收拢,颇有些紧张的意味。

胡妙嫣没他想的那么弯绕,权衡之下,觉得安稳了事不让自己多生心思,比其他的选择要好的多,便也心情沉重的妥协了。

沈江远目光只回暖了一会,见她似有心事,心不在焉,便又冷了下来。

她与他待在一起,倒不如与那位男子来的轻松惬意。

他心底酸胀难忍,但又不知如何与她开口,低垂眸子,静默了一会,突然开口:“你可知,你那日醉了之时,做了些什么。”

胡妙嫣笔尖一顿,原本安稳镇压着灵气的符字一撇突然外滑,变成了扭曲的四不像。

烘。

符纸瞬间烧成了一团飞灰。

“我做了什么?”

胡妙嫣隐约觉得沈江远语气不对,但又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而不对,但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自己那晚肯定不是安稳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