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乱了红颜

那毕竟是她心头掉下的一块肉,虽说与先皇没有什么爱,可对君若,温长宜还是在意的。

回了宫里,便没有那般自在了。

温长宜是当今皇上的母妃,身份地位都是极其尊贵的,在宫里眼线众多,她是先皇的女人,怎么可能再与旁人有染呢。

江瓒默默将人送进宫里来,他不放心温长宜,冒着被乔洛责罚的险,也要跟她一块儿进宫。

只是在人前,他们只能装作陌生人。

江瓒只能是他们跟前的侍卫,而温长宜只能是高高在上的娘娘。

他们之间,便是云泥之别,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宫,温长宜的心底酸涩难耐,与江瓒的这些天是她人生中过的最快意的日子,她笑颜如花只是为了那一个人。

可再入这一片天地,温长宜只求着能见着江瓒。

日日思君可见君,便是温长宜最后的奢望。

江瓒跟在不远处,见着两人慢慢朝前面走去,他不敢靠得太近,怕这位年轻的帝王有所察觉。

温长宜走得很慢,她知道,一旦到了殿门那儿,她便没了借口再留下江瓒,他们终究是要分开的。

鼻尖酸涩的很,不知是与君若的重逢还是想着要与江瓒的告别,温长宜的心底难受的很。

“娘娘,皇上,前面便到了,在下先行告退了。”江瓒沉声,他逃也似的转身,想要走。

忽而温长宜往前走了一步,声音略微有些轻:“等等。”

那背影顿了下来,江瓒是宫外人,没什么规矩,也不在意这些规矩。

“他是母妃的救命恩人,叫江瓒。”温长宜轻声道,这话不知是对江瓒说的,还是对君若说的。

年轻的帝王热络的上前,感谢江瓒的救命之恩,说是要设宴款待这个救命恩人。

江瓒摆手:“举手之劳,在下是七王妃的侍卫,保护娘娘也是职责所在。”

“你是七王府的人?”君若沉声,略微有些好奇,也只有七王府,才能养着这般厉害的人吧。君若心底嘀咕一句,江瓒点头,却也没有多余的话,便从面前走了过去。

乔洛怎么可能任由太后拿捏在手心里。

地上的人略微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实在想不明白,乔洛哪里来的自信。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她眯着眼眸,视线缓缓迎了过去。

而此时,站在原地的君倾晏,慌忙上前。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人,他的心底难受地很,司空瑾是遭受了多少磨难才到了今天这副模样。

曼藤的毒,是侵入骨髓之中,会改变人的骨架,能一步步变幻,让人的音容跟着改变。

那是伴随一生的毒,是不可逆转的毒,其实就算太后有解药,也只是能让司空瑾恢复原来的容貌,至于能活多长的时间。

就是看造化的事儿。

只是这一切,乔洛并不知晓,君倾晏也并不知道等待他的不是母子团圆,而是更深的疼痛。

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切,慢慢在萌发。

“你……”太后已经疼得快要晕厥,“哀家……就是死也……不会给你解药的。”

“是吗?”

凄厉的惨叫声,在殿内响起,那是能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可没有人敢接近这个地方,但凡有胆子大的人,冒然往这边过来,那都是死路一条。

多年之后,君倾晏再想起那一晚的乔洛,心头也为之动容。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便是舍弃这一生也无怨无悔。

“阿砚,我的阿砚……”司空瑾握着男人的手,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是母妃害了你。”

“不是这样的,母妃,是儿臣没用。”君倾晏轻声道,若是当初他心底存了一丝怀疑,是不是就能揭开这一切。

只要一想起,司空瑾这些年遭受的磨难,君倾晏的心中便不好受,那种痛苦的感觉,是旁人不能理解的。

乔洛看在心底,也是难受地不行。

她的人,从殿外进来,乔洛略微蹙着眉头:“把她关起来,等她愿意交出解药了,再说。”

那几个人慌忙上前,钩子穿透太后的琵琶骨,可是地上的人,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没有嘶吼,宛若一滩烂泥,被人那般折磨。